……
当年那个深爱的严公子,身影早已经模糊的不成样子了。
沈炼定定注视着有些失神的周妙彤,从怀中拿出刑部和户部的敕令,上面是周妙彤脱离教坊司,从娼籍改为良籍的文书,递了过去,惆怅道:“妙彤,你现在已经是良民了,再也不用困在这座府院中,可以随心所欲的生活了。”
周妙彤面无表情的接过文书,看着上面盖的通红官印,突然潸然泪下,她原本就是官宦之后,如果不是遭遇大变,哪里会过的如此凄苦。
沈炼默然,心中想到:“这一年来,妙彤对我始终都没有动情,厂公说的对,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做了一年有实无名的夫妻,但是妙彤还是没有托付终生的意思,看来我们的确有缘无分了,也罢,也罢,如今她也脱离了教坊司,自由了,还是不要再拘束着她,放她自由吧,她应该还恋着那个严公子……”
想到这里,沈炼心痛难耐,站起身子就要离开。
“你要去哪里?”周妙彤淡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沈炼止住身子,并不回头,怅然道:“一年之期已到,厂公派来的侍女也已经回去了,我们并不需要再像之前那样了,我去书房睡。”
周妙彤沉默了片刻,冷声道:“你自己算算,这一年来,你待在府中有几日,我周妙彤说话算话,说一年时间,就一年时间,不多也不少。”
沈炼一愣,回过身子,眼神灼灼的看向周妙彤,迟疑道:“妙彤,你,你的意思是……”
周妙彤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轻哼道:“夜色已深,我要睡了,恐怕没有精力陪沈大人闲聊了,沈大人如果想要效仿当日在教坊司的作为,就请自便吧。”
说着,轻解罗裳,躺在了拔步床上,侧身假寐了。
沈炼怔怔的看着床上的佳人,有些惊喜的不可置信,生怕自己猜错了,就站在那里,呆呆的望着。
良久,一声轻柔的呢喃声响起:“哼,真是个呆子。”
沈炼眨了眨眼,确定自己不是幻听,欣喜的胸膛都快炸了,立刻以加藤鹰的手速,解除了身上的衣服,放下青纱帐幔,压了过去……
紫禁城,乾清宫。
天启皇帝在客氏的搀扶下,来回走动着,因为欧文的阻止,他并没有服用仙药灵露饮,再加上被欧文忽悠的振奋不已,原本那点因落水而落下的心理疾病已去,在御医的精心治疗下,虽然没有彻底痊愈,但这一年来,也没有任何驾崩的征兆。
信王站在一旁,眼中的异色一闪而逝,随即笑道:“皇兄,魏公公得两位圣祖皇帝指点,以雷霆手段清理了东林党人和相关的江南豪商,收回了盐铁专卖之权,并且抄没了近2亿两白银,全部充入了国库,现在国库充盈,不管是支援前线,还是赈济灾民,都游刃有余。”
天启皇帝冷哼道:“2亿两白银?这群该死的蛀虫!全部该杀!”
信王道:“的确该死!但是魏公公说他们虽然死有余辜,但却还有价值,杀了可惜,将他们全部打入了教化司,分配到各府各县,为我大明实现亘古未有的大业服务,也算是废物利用了。如今已经在各府各县,对所有的稚子实行蒙学教育,教他们识文断字呢。”
天启皇帝微微颔首,并不言语,他自己就是半个文盲,自然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
“忠贤呢?”
信王道:“魏公公去视察神机营了,两位圣祖皇帝所授的地雷已经可以大量生产,臣弟也去过几次,威力真是不可思议,一旦运送到前线,以地雷阵的方式布置,不要说后金区区十来万铁骑,就是再多一倍,也休想踏入我大明境内一步。”
天启皇帝微笑道:“好,好!忠贤果然没有愧对我们的托付。”
客氏冷哼道:“老爷好是好,却像是变了一个人,对自家的子弟太过严苛了。”
信王笑道:“魏公公这才是心怀天下,忠心耿耿的做派。”
天启皇帝颔首道:“恩!”
其实,之前魏忠贤大肆封赏自己的子侄亲戚,还有义子们,你当皇帝真的不知道吗?他当然知道,只是觉得这些都是小事罢了。
但是现在换成了欧文,自然见不得这些人打着他的旗号,四处招摇祸害,影响自己的名声气运,于是狠狠处理了一批人,其中也包括了客氏的亲儿子,这自然引起了客氏的不满。
可再不满,也只能发发牢骚,欧文假借朱元璋、朱棣的名头,彻底忽悠住了皇帝、信王,甚至客氏也深信不疑,因为这是一个信奉祖宗神灵以及鬼神的世道,欧文展现出来的一切,除了神迹,没有其他的解释。
欧文这一动作,天启皇帝看在眼中,自然更加满意,对于客氏时不时的发牢骚,吹枕头风,也只是含笑观之,并不理会。
天启皇帝心中一动,突然问道:“五弟,东林党人和相关的江南豪商都被清理掉了,前线将士有什么反应?”
信王回道:“皇兄,刚开始是有些哗然躁动,但是魏公公派人前去安抚,将每一位将士都官升一级,撤走了压在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