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还得过来?杨逍、韦一笑及五散人等已经能够站起,忙着张罗酒食、招待张无忌不提。
龚送、龚迎未得何沉光吩咐,一直率红教教众整整齐齐地守着上来的山路,静候她的命令。何沉光趁着明教忙碌之时,吩咐他们下山去等。
明教这回死伤惨重,方今劫后余生,也实在没甚么宴饮的心情,晚间的席面十分简便,权当众兄弟团聚一堂,互释误会,拢和人心,大家用过了酒饭,便各自去休息养伤。
教中打扫出来给何沉光住的小院离张无忌所居之处不远。何沉光此次上光明顶,虽非冲着明教的情面而来,立场上也对明教有些恩情在,是以她入夜之后外出行走,见着她的人无不尽心指点,她很快就找到了后厨,提了一坛好酒,这才姗姗地往张无忌的住处走。
何沉光左手提着一杆风灯,右手提着一坛酒,脚步却仍然轻盈灵快,仿佛没有负重。此时月色遍洒青石小路,四周人声喁喁,她踩着这星星点点的热闹,张无忌的院子已经近在眼前。
她耳聪目明,一入院门,就忽地听到“玎珰”几声脆响,一闪而逝,正是她白天听过的铁链敲击之声。她全当听不到,径自去敲张无忌房门,语气宁和地道:“是我。”
屋内的细碎响声戛然而止,片刻之后,张无忌的声音才传了出来:“沉光?”随即脚步声由远及近。
何沉光收回敲门的手,心平气和地等。屋后草木一直被风吹得沙沙作响,这会儿那响声突然疾了一些,她也当做听不见。
半晌,门扉吱呀一声,被缓缓拉开。张无忌站在门口,神色温柔地朝她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