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时是争吵源,眼下,却是迷迭香。听着喜欢的人为自己吃醋,是最能满足虚荣心的情趣,他的手指在解她的衣裳:“最晚什么时候要到?”
“今晚到,没限制时间。”她说。
倒是有个晚餐,也不是人人要去。
那还早。
“问你一句,”他在她脸边问,“是谁和我说,她很好哄,买点好吃的就能哄好的?想给你拿樱桃,叫都不回头。”
趁说话的功夫,他早把她都剥得干净,囚在手臂里。
她没习惯这个陌生的空间,想着还没锁门,抓他的手臂很用力:“门没锁……”被他身体磨得想咬下去,也真咬下去了:慢点……
他哑着嗓子,说:慢不了。
两人在墙边折腾了会,他抱她到床上。殷果的背一蹭上白床单,就毫无征兆地抓他的后背,额头磕到他的锁骨上,叫他的名字。
他答应了。锁骨上,是殷果额头紧紧压迫的力度,像要压断似的用了力气。慢慢地,她浑身卸了力,偏头将脸埋在枕头里,下意识想蜷起身子窝到他怀里睡。
“太想我了?”他低声问,咬着她耳朵,“这么快。”
殷果脸蹭着枕头,面颊红透了,耳朵后头都是红的。
枕头里全是林亦扬的味道,房间里也是,唤醒着身体对他的全部记忆。
她小时候听一首老歌,叫味道,里边唱词始终在重复着,想念你的笑,想念你的味道,那时不懂这么深入层面的东西,还在有什么好想的,男孩子不都是臭臭的吗……打完球,上完体育课,尤其是夏天简直了。
可现在才懂,歌词指得是两人之间独有的嗅觉识别,尤其是彼此有过之后。
汗渐渐从皮肤下沁出来,被他用手抹开,两人的汗都混到了一处。林亦扬在她背后垫了两个枕头,也不再和她多说话,全程都用被子裹着她,怕她着凉。
毕竟四月初,还寒得很。
等最后结束,他摸到床头旁的墙壁上,手指在墙上头划拉了三两次终于揿亮了壁灯……不亮不暗,一看就是江杨这种老江湖挑得灯具,很适合这时候的亮度。
林亦扬处理了一下后续,将她连被子裹着,抱到身上。
她任由他搂着,小声嘀咕:一见面就这样,流氓。
他笑:“都快两个月,要还不想,那你才真要掂量掂量,是不是该换个男朋友了。”
上回是生日,到今天确实很长时间了。以他现在的身体状态和年纪来看,都绝对算是清心寡欲了。只是相隔两地不方便,没结婚也不好过于频繁。
殷果用下巴磕他的锁骨,算是对他调侃的回应。
林亦扬握着她的手臂,将她人拉起来:“给你看个东西。”
两人之间本来是隔着一个被子,他要掀被子,她像被这个预示的动作烫到了,等遮挡他下半身的棉被拽下去,他的腰线下的指南针纹身露了出来。他的食指和中指在一个位置点了下,表盘的正当中,多了一个英文字:fruitlet。
灯光里,他的皮肤有汗湿过,水洗过后的润湿光泽,字母都很小,练成一小排像指针。
她认得这个。
……小果实,小水果,幼果,小果,都是这个单词的释义。
房间静下来。
殷果怔着,盯了会,心头涨得难受,鼻子酸得难过。
林亦扬揉她的长发,感慨说:“纹这个,才发现你名字起得不错。”能找到对应的词。
当初想纹个指南针,因为没想人生有既定方向的寓意在,所以没有指针,当时纹身师和他聊着,两人开玩笑要是以后有心里人了,弄个名字上去。本是玩笑,他在华盛顿送她飞机后,心里空落落的,就找青年旅社里的一个人给弄上了。
补这个英文单词的人看名字可爱,还问他是不是女儿的。
他当时想想,笑着说:女儿没这待遇,还是老婆重要。
说得跟自己有老婆孩子了一样。
殷果摸他的腰线,纹过身的地方都是轻微凸起的,肉眼有时瞧不出,但摸着有柔软的痕迹,是能感觉到位置:“我也去弄个Lin。”
“算了,”他笑着打消了她这个念头:“这是给我找麻烦。”
让她家里人看到没任何好处。
殷果又想了想,想着以后要真结婚了,一定要补一个。
林亦扬想起客房冰箱里还有剩的大半袋樱桃,要去给她拿过来吃:“等着,给你拿樱桃。”可人刚坐在床边沿,见她头发半湿着,抱着枕头还盯着自己人鱼线那里。
他又躺回去,把殷果怀里的大白枕头抽走,垫去她腰下:“算了,路上再吃。”
***
殷果再醒来,是林亦扬闹钟震醒的。他怕耽误送她去训练基地,连着上了两个闹钟,第一个震了足足半分钟,殷果还是意识迷迷糊糊的,后背和大腿上都是暖融融的,被他严丝合缝挨着抱着睡得很舒服。
今夕何夕,她分不太清明,这种浑身酸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