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果视线在他裤腰上,没敢再往下看。
她在装傻,问出了一个新问题:“在这么下边……怎么纹的?这么大图案要几次?”
“脱到这里差不多,”他的手指滑到一个位置,嘴角带着很明显的笑意,“腰上是一次搞定的,手臂里的要两次,图案大。”
她点点头。
他早有反应了,殷果注意到了,想到裤腰下是什么就面红耳赤,烧得慌。
一阵阵嗡鸣震动,是手机在震动,始终不停。
殷果的手机开着铃音,自然知道是林亦扬的手机发出的声响,但显然,这位斜靠在自己身边的男人没有想要接听的觉悟。殷果正愁没有台阶下:“你手机响?”
没等林亦扬回答,她从床上爬起来到处找,在他腰后头,是方才在她折腾时从裤兜里掉出来。殷果按下接听,递给他。
林亦扬的手在她腰上用力一按,她胳膊没撑住,直接扑到他的胸膛上。
他抓着她的手,把手机贴在耳边,低低地“喂”了声。
殷果听着手机那边开始说话了,是中文,没大仔细听,手也抽不回来,人还趴在他身上,被他一手抱着。
漫长的时间里,林亦扬一直听着那边的同学在问他去杜克读博的事情,始终没搭腔。
他要读博?殷果抬眼瞧他。
林亦扬回视她。
他终于开口,对那边的人说:“不想读了。”
电话那头的人完全不能相信,接连追问了几句,问他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如此好的机会要放弃太可惜了。
“本来就没定,”他接着说,“不说了,女朋友在这。”
一句话就把对方打发了。
手机被林亦扬丢去床边,那里有个沙发。
殷果一定不知道,林亦扬为了申请读这个博士花费了多少精力,本来已经拿到offer,想让吴魏先回国,不用等自己,他读完再回国。
全部的一切都在殷果出现在联合车站时,全都被林亦扬自己推翻了。
自幼父母的事让他养成了一种思维模式,永远把明天当成生命最后一天,尽情过今天。曾经,他,漫无目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现在,其实也一样。
他爱上了一个女孩,多一天不想浪费在这里,也不想再继续读了。
殷果想下去,林亦扬搂着她,不止没放开,还让她挨着自己更紧了。
她头昏脑涨的,总觉得再聊下去,该要发生点什么。
可鬼使神差地,还是说话了:“你真没见过?”
林亦扬本来都想放弃了,要放殷果到床上,拉被子给她盖上。可听她这么说,他停下动作:“你是问真人,还是什么?”
他在暗示成人小电影?
那别说他了,她都看到过,生在网络发达的现代社会,该有的性教育就算学校不给,同宿舍的姐妹们也会三百六十度普及……
殷果第一次看到是一天中午吃饭,她端着个外卖饭盒在宿舍里溜达来溜达去,听着男人女人粗重呼吸夸张喊叫,实在是好奇。三个同宿舍的女孩扎堆在研究电脑里的小片,她也跟着瞄了两眼,总之——嗯,很没有美感就对了。
“撞上过几次现场版的,”林亦扬继续说,“最早在初中,一个溜冰场里,当时没营业。”
殷果睁眼,抬头,不太相信地瞧了他一眼:“……骗人的吧?”
林亦扬被她瞧的,笑了。骗你干什么?
他讲给她听:“都是认识的人,开始没想到那哥们和女朋友能闹这么疯,这么开放,直接就做了。后来没看几眼就走了,也没意思,就是一个动作重复、反复。”
……
形容真是直白露骨。
殷果眨了眨眼,哑口无言,咳嗽了声。
这种经历在殷果看来不可思议,在林亦扬看来,在社会上混的孩子,什么没见过。
那些现场表演的人,本质就是青春期莫名其妙的“个人英雄主义”在作祟,想要获得关注,以任何形式,以性,以斗殴,甚至是更危险的东西。
林亦扬一贯不习惯在休息时系着皮带,人靠在床头,直接解开搭扣,抽掉皮带,也直接扔到了床旁的沙发上。啪地一声,皮带扣砸到手机上。
这动作太有挑逗感。
殷果翻了身,背朝他,直接做出一副我要睡了的姿势。
“不聊了?”他在身后问,温热的气息在她耳边上,一下、一下,有节奏地落下来。
她“嗯”了声。
莫名有一丝撒娇的感觉。
这声“嗯”像是一把火,彻底引燃了他心里刚刚熄灭的火。像是炭火盆里的炭在即将熄灭前被加了一把柴,忽地蹿出了新火苗。
林亦扬静了几秒,翻身下床,进了洗手间里。他在暖黄色的灯光里,拧开水龙头。
先洗了脸,紧跟着双手打了香皂,仔仔细细洗干净。
人再回到床上,一句废话没再多说,从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