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击部队官兵们的脚下,还有着零碎的残肢和血肉,这些血肉,恰好说明了官兵们现在冲击的地带,是日军对五九八团的开火地带,借助了山野炮的掩护,在冲到高地中部的这段距离内没有产生伤亡。
张炜在第一三中队的中央,持握着花机关枪,腰间还别着两颗长柄手榴弹,除了望远镜外,和突击部队的普通战斗兵无异。
喊杀声之中,刺刀如林,张炜跟着士兵们一起冲击,被一中队的士兵包围着,邱伟的中队部也在此处,忍受着炙热气浪,张炜加快步伐,冲向了高地正面,张炜的心里也很紧张,日军的防御布置他心里大致有数,但仍然免不了担心,现在部队在炮火的掩护下跟进,高地上的日军并没有开火
“邱伟,看好了,一会儿一定要把信号枪开准了。”
逐渐接近高地顶,张炜大喊,对邱伟提醒道。
“是!”邱伟弯着腰,拿出了信号枪,准备给炮兵发信号。
和炮兵的约定,炮火稳步延伸,向日军高地顶射击,等到突击部队冲到一定距离,要冲击和占领日军主阵地时时,突击部队对天空发射红色信号弹,炮兵看到信号弹,立马停止炮击,这时候突击部队的主力直接冲击上去,往高地上的日军主阵地盖过去。
战斗,即将走到一个关键的节点上。
……
借助于炮火的掩护,突击部队已经缩短了日军的开火距离,延迟了日军的开火时间,八门山野炮的效用,被突击部队发挥的极佳,突击部队的步兵全部展开,冲上了高地中部。
高地中部的一个散兵坑中,一名日军观察哨斜着躺倒在满身是血,被炸断了一条腿,四五米外,在他前面的几个零星观察哨已经全部死在了突击部队的炮击之下,几乎是团灭,倒是他手旁的野战电话,因为日军通信部队的良好构工质量,电话线埋在土层之下,没被炮弹炸断,电话机还能使用。
这组在高地中部的日军观察哨组,也被炮火覆盖,断了一条腿的日军观察哨,咬着牙,忍着剧痛,抓起了身子下的野战电话线,冲击高地的突击部队,已经杀到了高地中部,观察哨在散兵坑中看到愈来愈近的突击部队,用尽全身力气,对这具残破的野战电话发出了他一生中最后的声音。
“敌军步兵!敌军步兵!”
日军观察哨吼完这两嗓子,一阵气浪就垂直的从天而降,轰的一声,一颗七十五毫米山炮弹落地爆炸,直接命中了散兵坑,日军观察哨完成了他应该完成的任务,随后就跟电话一起被炮弹撕裂……
铺天盖地的喊杀声,紧随而至,突击部队的官兵们冲上高地中部,再往前,就是罗塘高地顶,日军的防守主力,全部在这里。
“轰轰轰”
后方的炮兵们可能也预感到了关键节点,想多为冲击的步兵提供一些掩护,炮兵的炮击速度也跟着加快了,落弹从高地中部,快速的滚向了高地顶端,日军的主要布防区,高地鞍部,全都是落弹。
……
突击部队之中,望着滚进的掩护炮火,覆盖着日军的主要布防区,张炜弯下身子,冲着身边的邱伟点了点头。
邱伟谨遵张炜的命令,拿着信号枪,对天上打了一发红色信号弹。
高地的上空中,红色的信号弹飞到半空,又缓慢的落下,后方,早就和突击部队约定好的山野炮连观测军士,一直在盯着高地的上空,看到了红色信号弹,干练的观测军士立马举起了红旗,对后方的炮兵示意停火,在信号弹打出不到一分钟内,八门山野炮,陆陆续续的停了下来,停止了对罗塘高地的炮击。
日军的主要布防地带,被炮火给犁了一遍,现在,炮击一停,高地上全是炮击后的硝烟,在硝烟之中,突击部队的官兵加快了步伐,冲向了高地顶。
剩下的冲击距离,就得靠突击部队自己去啃了,一百多把明晃晃的刺刀开路,直扑罗塘高地上的日军主要防区。
张炜大喊道:“散开!弟兄们,冲上去!”
“散开!”
炮火刚停,日军也没开火,突击部队赶着做出一系列的调整。
老兵们也大喊道,冲在前面的第一和第三中队进一步的分散,朝高地上冲击,而张炜在停止炮击前,就已经朝部队下了一些战斗命令,一三中队,迫击炮排,重机枪排,全力向高地上冲击,工兵排和战防炮班,则一边突进,一边朝着罗塘高地的鞍部转移,友军第五九八团对罗塘高地进攻时在鞍部前的损失惨重,张炜现在还是历历在目,那里密集的机枪火力给张炜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张炜可不会傻到让自己的步兵去硬冲鞍部的机枪阵地,敲掉鞍部机枪阵地的任务,便交给了战防炮班和工兵排,战防炮和工兵排的爆破筒,对付起日军机枪阵地再好不过。
这就是突击部队的攻击方式,将罗塘高地日军划做了两部分,以步兵主力冲击罗塘高地顶部,以工兵排配属战防炮进攻高地鞍部,互为支援。
“弟兄们,杀过去,攻下高地!”远处传来了第三中队中队长郑轶群的声音,郑轶群得了和一中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