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源正钢身后的步兵炮爆出了一朵朵炮烟。
武田大队配属古源中队掩护进攻的九二步兵炮开始放列射击,代表着古源中队的撤退进入了高峰。
古源正钢的身边,一批批日军士兵从他身边往后退去,当然,现在能从古源身边后退的,都不算是顶在一线的步兵,一线步兵,还有前锋都处在和教导大队苦战中。
“快点,你们迅速脱离接触!”看着第三小队的步兵,古源正钢破口大骂道,后面的人不下去,前面的人就退步下来,他的指挥位置旁就是重机枪阵地,古源匍匐在地上,一会儿指挥组织重机枪射击,一会儿给步兵下令撤退。
步兵炮开火后,古源中队能够得到的支援火力达到了最高峰,撤退心切的古源,敏锐的抓住了机会,不断的组织所部撤退。
古源正钢厉声呵斥身边的步兵撤退,一名名浑身是尘土和烟灰的日军步兵抓着步枪,匍匐着退下来,古源身边的重机枪打的枪管发烫,两挺九二重机枪全都改为了连续射击,副射手把保弹板推入枪膛中,七点七子弹的弹壳打的四处乱飞。
古源正钢希望用尽可能快的敌前撤退把部队拉出来,但实施起来,还是很考验部队的组织度和军官的组织能力的。
古源做的不错,没多久就撤退下了全中队近二分之一的兵力。
“中队长阁下,第三小队和第二小队的大部分人都撤了下来,前锋和一小队,二小队的一部还在和敌军交战。”
一名受了轻伤的日军少尉,爬到了古源正钢的身边,狼狈的说道。
这名少尉军官带着的却是士兵的战斗帽,配合军官的常服和军刀,看起来很有些不伦不类的感觉。
“第二小队和第一小队还有多少没撤下来?”古源来不及理会少尉小队长身上奇怪的装束,问道。
这名带着士兵战斗帽的军官是古源中队的第三小队小队长,在攻击时,古源中队的第一和第二小队打在最前,第三小队在最后,撤退也是最早撤下来的,古源身边那些士兵,大多是三小队的,这名小队长,按说应该是最轻松的,他的小队排在最后,主要负责压制和提供掩护火力,战斗烈度比一中队和二中队。
但在战场上,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一颗打歪了的五零掷榴弹在小队长身边爆炸,导致了他的轻伤,以及帽子的“横飞,”第三小队的小队长只能去捡了一顶士兵的帽戴在头上。
第三小队小队长的遭遇,完全就是古源中队此次攻击战斗的缩影。
“二小队正在撤退,大部分人都能撤退出,一小队要困难些,敌军的火力很强,有很多的掷弹筒!”
和古源正钢一样,这名小队长对教导大队猛烈的掷弹筒火力也印象极深,古源中队从来没有和装备过掷弹筒的中国军队交手,一中队所有的掷弹筒和枪榴弹合在一起齐射,火力之猛烈,对他来说是前所未见的。
一中队阵地前那些日军前锋尸体,足以证明一中队的射击效果。
“让你的人继续撤退,撤出后掩护一二小队!”古源说道。
到现在只撤下了一半多的兵力,还有一半多的人正在和敌军纠缠,古源只能尽快组织部队撤出。
……
脱离了危险范围的古源中队第三小队,脱离危险范围后,随即又开始就地射击,掩护前方古源中队一二小队的撤退,猛烈的火力,和艰难的撤退,同时发生在古源中队的身上。
一个步兵中队有三个步兵小队,第一小队和第二小队的大部,都在和教导大队一中队对射战斗。
而九二式重机枪,步兵炮,还有撤出步兵的火力,都施加在了一中队的阵地上,邱伟一中队的弟兄们,再次感到了陡增的压力。
一中队的步兵们,一边要拼死开火,一面还要以一个中队的阵地去迎击这么猛烈的火力,以一中队,或者说一连的兵力,对抗一个加强的日军步兵中队火力,教导大队第一中队的士兵们逐渐感觉到了有点吃不消。
一颗九二步兵炮的炮弹落在了一中队阵地前,武田大队步兵炮小队的九二步兵炮放列在二百多米外,一中队奈何不了他们,只能以躲避为主。
这颗九二步兵炮的榴弹砸在了一中队中队长邱伟面前十几米外的地方,灰头土脸的邱伟从战壕中站了起来,看了一眼日军的步兵炮,再看看阵地前和自己部下苦苦纠缠的日军,他感到很棘手。
日军为了掩护撤退,用上了全部的火力,包括步兵炮,正是这步兵炮对一中队的威胁最大,重机枪和步机枪,掷弹筒,都是一中队对付的了的。
一中队阵地前古源中队前锋残余每打出一发掷榴弹,每射出一发子弹,在下一秒就会面对密集的一中队火力。
而那门九二步兵炮放列在二百多米外,步机枪根本打不准,几发流弹打过去了也于事无补。
一中队装备的国造二七式掷弹筒射程只有二百多米,勉强和步兵炮放列的距离等同。
但要真用掷弹筒打,根本无法有效的遏制敌炮的射击,九二步炮离阵地的距离几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