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汽笛声,火车载着张炜和徐连长,不对,现在应该叫徐排长的部队,离开了小县城,闷罐车确实不好坐,为了保持通风,张炜下令每个车厢的侧栏都要打开一个口子,也有警戒的意思。
在县城补充了给养,士兵们总算是能吃口好的了,张炜现在就和邱清泉啃着白面馒头和买来的肉干,商讨着下一步的计划。
“参座,咱们下一站是去滁县找总队还是去别的地方。”张炜试探着问了一句,虽然张炜心里已经大致有数了。
“去滁县?算了吧,先去徐州吧,哪里交通发达,又是军事重地,到了之后再做下一步打算。”
张炜明白了邱清泉的意思:“参座,咱们这些弟兄能带去那个部队啊。”
大家都是聪明人,这个时候也没有必要遮掩了。
“去杜长官的部队,装甲部队,之前我和光亭长官就谈过了,这是必然的,只不过现在,要带上你们一起去罢了,张炜啊,你确实是块料子,好好干,前程,大有。”
张炜松了口气,去200师当然好,嫡系心腹嘛。于是冲邱清泉点了点头,继续对付手里的馒头。
火车一路未停下,马不停蹄的开往徐州。
徐州
徐州还未经历战火,整个城市都保持着宁静和祥和的生活氛围,只不过街上时不时跑过来的武装宪兵和报上报道的战争进程让城市里多了一丝战争氛围,至少,城里,还是很平静的。
随着南京等地的失守,街上关于战争的议论也越来越多,贩夫走卒、文人雅士,都想上前讨论一番自己不曾接触的国家大事。
“南京丢了,听说死了不少人呢。”
“是啊,我也听说了,南京丢了,太原也丢了,这蒋委员长和山西的阎委员都是豪杰啊,咋打成这样呢。”
“咱徐州咋办啊,南京那么多兵都打崩了。”
“听说广西的那个李宗仁要来咱徐州镇守,当长官,广西人也不算弱了,前几年闹造反的时候,不是让蒋委员长好顿费事嘛”
“嗯,你说的有道理,咱也得早做准备,毕竟早做准备不吃亏”
第五战区长官部里,李宗仁也很头疼,来了第五战区,这才发现是有多烂,这个战区的部队鱼龙混杂,多为杂牌军,于学忠的东北军,庞炳勋的杂牌,曹福林张自忠的西北军,还有韩福渠的旧部,派系多也就忍了,最关键的是人还少,加上自己带来的桂系精锐也不够看,自己饥不择食的连川军都要了。
这差事,苦啊。
现在已经快二月份了,自己在徐州一带的布置初显成效,日军步步紧逼,已经和五战区的部队交上火了。李宗仁的担心,来自于前线的一封封电报。
一月末,日军和桂军交手,李品仙急令第31军让开津浦路正面,撤至铁路西侧山区伺机出击;同时,又以于学忠之第51军增援,由砀山南调至淮河沿岸,阻敌越河北进。
至2月初,定远、临淮关、蚌埠等地相继失守。2月8日,日军向小蚌埠第51军阵地进攻,被中国守军歼灭500余人。2月9日,日军强渡淮河。中国守军未能阻止敌军渡河。中国第5战区急调第27集团军之第59军及第21集团军第7军增援。
2月10日,中国军队于学忠之第51军所属第114师在王庄阵地同日军展开激烈争夺,几经血战阵地失守,中国军队伤亡2000余人。
2月13日,张自忠率第59军抵达淮河流域,在瓦疃集、姚集、固镇、蒙城一线,接替第51军战斗。于此同时,廖磊率第21集团军到达合肥、舒城、八斗岭、下塘集之线。中国军队以第51、59军在淮河北岸节节抵抗;以韦云淞之第48军固守炉桥、洛河一线;刘士毅之第31军和周祖晃之第7军对日军侧背进行袭击。
2月11日,桂军第第31军围攻上窑,守军冲人圩内与敌肉搏,敌300余人向考城逃窜,日军被歼100余人。这仗表面上打得你来我往,有声有色,其实李宗仁心里知道,部队一直在往后退,就日军现在的态势来看,打下南京,江苏一带,一面妄图进攻武汉,另一面,就是盯着陇海路,打徐州的主意,越来越多的日军向这个方向调来,自己,必须尽快做好准备。
“去吧,想办法联系一下委员长,看看能不能调一些中央军来助战。”李宗仁叮嘱了身边的参谋一句。
徐州地区的安全,1938年2月6日李宗仁命孙桐萱部(原韩复榘的第3集团军),向运河以东推进,袭击济宁、汶上的日军据点,以牵制敌人主力;命令邓锡侯(后由孙震代理)第22集团军主力向邹县,一部迂回曲阜、邹县间攻击日军,另一部控制在临城、韩庄之间;命令庞炳勋第三军团于临沂附近在地方部队配合下,夺取蒙阴、泗水,然后向泰安、大汶口间及南驿、曲阜间威胁日军,并对日照、莒县、沂水北方要点派一部兵力与海军陆战队共同防守。
孙桐萱部第22师于1938年2月12日晚由大长沟渡运河,14日晚有一小部攀登入济宁城,双方短兵相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