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先把自己给恶心吐了。
安笒已经活了四十多年了,要是连这点基本的情绪都看不出来,那真的白活了。她看出了丫鬟的不屑,却没有在意。
她不是人民币,做不到人人都喜欢。
将刚才的事情抛到脑后,安笒转过身,正好看到丫鬟脸还没散去的鄙夷,也没有说些什么,点了点头。
丫鬟在她转身时,还有些慌张,连忙要收敛脸的表情,多少还是害怕她看到后会和南宫翎香告黑状,但看到她那完全没有变化,甚至有些颐指气使的模样时,又忍不住生气。
什么三小姐,只是个名头而已!谁不知道,南宫家的三小姐南宫玉下人还要卑贱!
现在倒好,前来女子学院,居然摆起架子来了。
要是安笒知道丫鬟的想法,大概会有些懵逼和哭笑不得,因为她实在不知,自己什么时候颐指气使了。
跟着丫鬟往外面走,看着前面那个走得极快,恨不得离她远远的丫鬟背影,安笒嘴角微抽,心纳闷。
这个丫鬟她认得,是南宫翎香的贴身丫鬟之一,名为玲珑,平日里跟在南宫翎香身侧时,安分守己,做事时也有着一定的落落大方。
但对着她这嘴脸……
若不是在南宫玉的记忆里,南宫翎香给她的印象极好,她几乎都要以为,这丫鬟是有样学样了。
好不容易跟着丫鬟出了房间,饶过几个回廊,来到南宫翎香所在的地方时,安笒都有几分气喘吁吁了。
尤其是额头好冒出细汗,沁在伤口,腌得咸疼。
“你怎么把纱布给去掉了?”南宫翎香看到安笒时,首先看到安笒额头那明显的伤口,愣了一下,当即出声。
安笒还没来得及回答,站在一边的玲珑当即屈膝道,“小姐,是三小姐觉得闷得慌才去掉的。”
“诶,还真是孩子心性。”南宫翎香一听,有些无奈,朝安笒挥挥手,“过来,我给你处理一下。”
安笒都有些懵了。
她之所以将纱布撤掉完全是想看看伤口的情况,并未像玲珑所说的那样,再说了,她什么时候跟玲珑说过撤纱布的原因?
玲珑这种说法说不过分,再加南宫翎香的信任,安笒蠕了蠕嘴角,最终也没有解释。
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至于南宫翎香会相信玲珑的话,她觉得挺正常,好歹玲珑也是贴身丫鬟,而她和南宫翎香虽是姐妹,情分却是不玲珑的。
南宫翎香虽说帮安笒处理伤口,到最后还是玲珑接了这份事儿。
安笒倒不怕玲珑会做什么手脚,众目睽睽之下呢,而且此时的玲珑跟平日里的模样没什么区别。
处理过后,南宫翎香当即说道,“初试的结果已经出来了,你进了医草堂。”
说到这里时,南宫翎香还有一丝惊讶,但话语也透着满意,“既然进了医草堂,以后你好好学。”
安笒有些莫名,让她到这里来,该不会是为了说这些吧?
“记得与人好好相处。”南宫翎香的目光落在她额头的纱布,“伤口疤痕这事,医草堂那边会给你治的,不要担心。”
听到这里,安笒点了点头,“知道了,大小姐。”
“以后叫我长姐便是。”
南宫玉对府人的叫法,大多数都是同下人一样,因此南宫翎香听到这称呼,没有意外,只是皱了皱眉。
这始终不是在南宫府,别说是一个称呼了,是动动手指,都能够被人大做章,她这边还有个虎视眈眈的白婉清,说什么也不能让白婉清借题发挥。
“是。”安笒也没有多说,称呼不称呼的,她也不介意。
南宫翎香满意了,房间里静了好一会,柔和的声音还带着几分犹豫地响起,“听说医草堂会是慕容岚风先生授课,你……注意着点。”
这话……不是单纯的嘱咐吧!
大概那个慕容岚风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她这位长姐希望她不得罪的同时,见机行事最后拢一下人脉?
猜想归猜想,安笒也没有说出来,很快点了点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