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不是很难过。”明跃群淡淡一笑,表情看不出丝毫勉强,“她日复一日过了这么多年,生生死死早就看透了。”
而且谁能说,死亡不是人存在的另外一种形式。
“总要找到凶手。”霍庭深道。
明跃群放下茶碗,发出轻微的声音:“当然,为人子女,这是必须要做的。”
“你已经想好应对方案。”霍庭深看过去,“我觉得你不会继承日月集团。”
最起码,不会成为众人眼中的日月集团总裁。
“你觉得艾娜如何?”他问的很随意,像是在讨论明天会刮风还是下雨一样,说完不等霍庭深回答,又道,“我觉得很不错。”
有贪心、却又不够聪明。
“如果你全心放在生意上,明氏不至于是今天这个局面。”霍庭深淡淡道。
明跃群不置可否,起身拿了一份文件递给霍庭深:“这是我拟定的方案,有许多事情需要你出面。”
他是露西娅的儿子,可外人不知道,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更不会承认。
“好。”霍庭深随意翻了翻,虽然不够详尽,但明跃群能在失去母亲之后的当天下午做出这样一份方案,心智的确不一般。
两人以茶代酒,于无声之间制定了足以应对日月集团各种变故的计划。
东方泛白,霍庭深起身告辞:“我有事情出去,给小笒准备早餐。”
“放心。”明跃群微微颔首。
霍庭深放心离去,到了和白凤飞约定的时间敢去街角一处不起眼的二十四小时早餐店,白凤飞穿着黑色风衣坐在不起眼的角落。
“这是小七的信息。”白凤飞推了一个牛皮信封到桌子中间,“尽我所能,也只能找到这些。”
霍庭深手指按在信封上,抬头看白凤飞皱眉:“我说过你尽力就好。”
可现在他受伤了,两人的距离足以让霍庭深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黑色的风衣不过是掩饰罢了。
“我只是尽力。”白凤飞微微一笑,“家主有什么事情只管吩咐。”
霍庭深手指在桌上敲了敲,缓缓道:“好好调理身体。”
说完,放下一个圆形小木牌,拿了桌上的信封起身离开,如果知道白凤飞说的“尽力”是“拼命”,他无论如何是不会找他。
木牌上刻着精巧的“白”字,边缘已经磨损的十分光滑,带着时间沉淀下来的厚重和深沉。
交换木牌,自此白家和木家再无关系。
“家主!”白凤飞起身叫住霍庭深,缓缓道,“你的东西忘记了。”
霍庭深脚步一顿,头也不回:“你和你的孩子都不必再遵守当初的契约,但你有事情还是可以找我,这个就当是凭证。”
说完,他推门离开,风吹进来,掀起白凤飞的衣角。
“谢谢。”他脸色惨白,眼神却是欣慰的。
家主很好,终不辜负他拼死弄来的消息。
他在父亲教导下长大,知道白家对木家的承诺,他愿意遵守,却希望自己的孩子能过普通人的生活,现在这样很好。
霍庭深回去的时候,安笒正在餐厅等他:“去哪里了?”
现在是非常时期,她想分分秒秒的能看到他。
“我知道小七在哪里。”霍庭深牵着她的手坐在椅子上,沉声道,“澳大利亚。”
他在澳大利亚。
只不过他所在帮派正值新老势力重新洗牌,局面十分混乱,危险可谓一触即发。
“那弯弯岂不是……”安笒白着脸站起来,“他是黑道头头,为什么要抓弯弯一个孩子?”
霍庭深扶着安笒的肩膀:“你听我说,弯弯现在很安全。”
根据白凤飞拿回来的资料,黑道上的人都知道小七带回一个女孩子,孩子正在他的专属别墅,除了他信任的人,任何人不能靠近。
“你只告诉我,现在我能做什么?”安笒手指绞在一起,“我必须要做点什么……”
“去找艾娜。”
……
听了安笒的来意,艾娜一脸狂喜:“霍太太,您说的是真的?霍先生真的有办法让我继承日月集团?”
“您是露西娅夫人最亲近的人,当之无二的人选。”安笒微微一笑,一边观察艾娜的神色,一边认真复述霍庭深的意思,“您现在只需要拿出一个好的业绩给大家看。”
艾娜兴奋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扭过身扯住安笒的胳膊急切道:“霍太太,您可一定要帮我!”
只要霍庭深愿意伸一把手,一份好业绩还不是轻而易举?
“当然,不过有个条件。”安笒打开包,拿出一份合同递给艾娜,“只要您签字,&集团可以和日月集团长期合作,业绩你自然知道。”
艾娜兴冲冲的捧起文件翻了翻,脸上的笑意渐渐冷下来,诧异道:“霍总要购买我手里百分之六的股份?”
“合作有风险,还要看双方诚意。”安笒微微一笑,端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