笒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霍庭深眸子一紧:“站住!”
原本,安笒是不想理会他的话,可双脚像是失去了大脑的控制,竟真的停在了门口,听到身后传来男人沉沉的脚步声,她的心像是被人揪住,瞬间收紧。
“你说我幼稚?”霍庭深掐住她的胳膊,眼神发狠,“那你呢?安笒,你一次次逃避就不幼稚?你是不是觉得全世界只有你最受伤、最委屈?”
安笒一震,别过头不看他的眼睛,心却一直向下坠。
她、她在他眼中看到了失望和痛心。
一瞬间,她冲动的想抱住他,告诉他:“我们好好的,以后都不吵架,我不逃了,你也别生气。”
可性格里的倔强让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脸上的五官似乎没有任何表情,给人的感觉很……无所谓。
“好、好……好的很。”霍庭深低低一笑,松开掐住她的右手,淡漠道,“你走吧。”
安笒心脏剧烈的收缩起来,似有许多无形的银针扎进毛孔里,痛彻心扉、痛的一个字也说不出。
她将全部的力气汇聚双脚,慢慢转过身,听到身后人呼吸陡然一紧,她的心也跟着一缩。
终于,他没开口,她也没回头,一步步走出他的视线。
“少夫人”七嫂紧张的看着安笒,“少爷他是……”
安笒摆摆手,勉强挤出一抹笑:“我走了。”
她走出院子,抬头看了看暗沉下来的天空,天气真不错,还有星星呢。
可她好想哭。
陈澜赶来的时候,安笒刚刚刚离开,她听七嫂说了之前的事情,气恼的冲进霍庭深的卧室,想要找他算账,才进去,就惊呼一声:“霍庭深,你怎么了!”
慕天翼随后上来,两人一起才将人抬到了床上,陈澜探了探他的额头:“这么烫!”
“你先给他降温,我去叫家庭医生。”慕天翼拿着手机出去打电话。
陈澜从家里翻出降温贴拍在霍庭深脑门上,咬牙切齿:“知道她敏感,你该刺激她!”
虽然小笒的确需要敲到,但这种方法是在有点过激了。
“其实不能怪庭深的,实在说安小姐太……”蓝未未已经换好衣服,一副端庄大方的样子,看着昏迷的额霍庭深心疼不已,“庭深怎么样了?要不要送医院?”
陈澜将眼前人上下打量一番,眯了眯眼睛:“你不是早死了吗?”
蓝未未差点被气的背过气去,好半天才咬牙切齿的开口:“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幽默。”
“是啊,大家都没变,你还是这么不要脸。”陈澜不客气道,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笑眯眯道,“当初是你要离开庭深嫁给外国佬,现在又哭着喊着回来,这不是不要要脸是什么”
刚刚被安笒绵里藏针的挤兑,这会儿又被陈澜夹枪带棒的讽刺,饶是蓝未未脸皮再厚,这会儿也忍不住破功。
“我和庭深之间不需要你插手!”她咬咬牙,忽然想起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刚刚还颓败的脸上立刻露出得意,“你应该知道念未的名字代表什么意思吧?”
识趣儿的话,就不要跳出来帮安笒出头,等她成为霍太太之后也不会找她麻烦,不然的话……
“你就是凭这个笃定霍庭深惦记着你?”陈澜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蓝未未,“白痴!”
“陈澜!”
“当初诈死,我们都以为你处心积虑的安排好儿子以后的生活,还算是个好母亲。”陈澜看了她一眼,幽幽道,“是小笒把孩子的名字改成了霍念未,让他不要忘记自己的亲生母亲,压根跟霍庭深没有半毛钱关系!”
蓝未未闻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是安笒取的名字?不可能!
“医生来,闲杂人等出去。”慕天翼看了一眼蓝未未,锋利的眼神看的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医生给霍庭深检查过身体,挂上点滴又叮嘱了几句,被李叔安排进了客房,在霍庭深康复之前,他必须住在这里。
客厅里,陈澜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天色:“不知道小笒去哪儿了。”
“你先回古堡。”慕天翼道,“我在这边呆一晚上,还有,明天下午,你直接将您为接到那边。”
毕竟孩子是无辜的。
自从安笒回到市,霍念未就转回国内上课了,不过还是寄宿式学校,每个周末回家。
“知道了。”陈澜拿起外套准备走,刚到门口,又转过身,眯了眯眼睛,“不要被那个妖艳贱货靠近,不然……你懂得。”
慕天翼眯了眯眼睛,身上散发出专属陈澜的危险气息。
某人见状,立刻缩了缩脖子,快速溜走了。
“……不要脸!”陈澜后怕的拍了拍胸口,红着脸驾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