笒回到房间,在窗口看到霍庭深还站在楼下,心里酸酸涩涩的,她冲他挥挥手:“路上开车小心。”
这么大的雪,好想将他留下来,可留下来之后呢……庭深,我们情路坎坷,且行且珍惜。
“等我。”霍庭深抿抿嘴唇,启动汽车离开。
接下来的几天,霍庭深动用了全部的力量,在市,以及木家散落在其他城市的房产,寻找木美辰,可时间一天天过去,人却始终找不到,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少爷,这是夫人在医院的就诊记录。”余弦将病例放在霍庭深的办公桌上,“最后一次是一个月之前,在济世医院。”
霍庭深翻了翻,表情慢慢变得凝重,病例上显示,木美辰就医的时候,身体情况已经不容乐观,现在一个月过去了,只怕更糟糕了。
再耽误下去,只怕华佗在世也无济于事。
“不惜一切代价,务必在最短的时间找到人!”
“是,少爷。”
办公室里空荡荡的,阳光照耀进来,为所有的东西勾勒了一圈浅浅金边,包括霍庭深。
他站在窗口,拿起手机给安笒打电话:“在做什么?”
自从那天之后,两人已经有一周的时间没见,只是每天打电话问候一下,不知道她现在过的好不好。
那晚的事情必然对她造成了强烈冲击,小笒心里一定会难过。
“陪爸爸去钓鱼。”安笒轻声道,手指拨了拨窗台上的水仙花瓣,“找到了吗?”
“还没有。”霍庭深缓声道。
安笒听出他声音沙哑,关切道:“你也要多注意休息。”
“好。”霍庭深看了看时间,“要去开会,晚上打给你。”
挂了电话,安笒站在床边有些惆怅,因为安心的事情,她对木美辰心存芥蒂,但想到她是霍庭深的母亲,心里感觉又怪怪的。
她已经没了妈妈,就让庭深比她幸福一些吧。
“小笒,该出发了。”安振在外面敲门,唤回了安笒的思绪。
“来了。”
安笒充当安振的司机,两人驾车朝溪边的小木屋而去。
“以前我在这里钓鱼,你妈妈就在旁边画画。”安振笑呵呵的支起钓鱼竿,熟练的挂上鱼饵,将鱼钩甩进水里,“这里的鱼很容易上钩。”
“爸爸,您是嫌弃这儿的鱼蠢吗?”安笒对着手吹了吹气,“爸,鱼钩在这里放着,我们去屋里暖和一下。”
也不知道老爷子哪根筋没搭对,忽然要来钓鱼,这冰天雪地的,鱼儿能出来嘛?
“你这丫头。”安振笑呵呵,“你先去屋里等我,我这就来。”
“那您可快点。”
安笒跺着脚跑过去,推开门诧异的发现院子里干干净净的,一点积雪也没有,似乎有人来过。
可爸爸最近一直和她在一起,谁能来这里?
她心中疑惑,走了几步推开房门,房间干净整洁,还有淡淡的花香,窗边的桌上摊着宣纸,上面是一副没画完的画,苍山雪、关山月在宣纸上栩栩如生。
“是她!”安笒惊呼一声。
难怪外面的人翻遍了整个市也找不到她,原来竟然在这里。
她推开每一扇门,每个房间都空荡荡的,根本没人。
“夫人!”
听到外面传来惊呼声,安笒心中“咯噔”一声,跑了出去,看到一个人影晕了过去,旁边是眼神复杂的安振,和焦急不已的七嫂。
“怎么了?”安笒跑了过去,看到了那张搅弄了许多人心的脸。
干净、美好、像雪花一样美丽、脆弱,让人心存怜爱,恨不能将世界上一切美好的东西都捧在到她面前。
“先把人扶到屋里。”安振看安笒,“过来搭把手。”
七嫂托住木美辰的头,安笒帮着将人架到了屋里,放在床上,又扯了厚厚的被子盖在她身上。
“谢谢你,安小姐。”七嫂恭敬道。
安笒心情复杂:“那天在海边,你们就知道我的身份了是吧?”
七嫂点点头,又赶紧的解释道:“安小姐您不要误会,夫人瞒着您,是不想打扰你你们现在的生活。”
她心疼的帮木美辰扯了扯被子,见她沉沉的昏睡着,担忧的红了眼睛。
安振皱眉:“小笒,你什么时候认识她的?”
“一次偶然的机会。”安笒道,她看着昏迷的木美辰,心情复杂,“大家都在找她,你应该送她去医院。”
七嫂摇头:“夫人不愿意死在医院里,她一直对安心小姐心存愧疚,想回来看看她,也想知道少爷过的好不好。”
安笒抿抿嘴唇没说话。
“安小姐,这些年,夫人也过的很不容易。”七嫂哀戚道,“您就帮帮她。”
安笒抿抿嘴唇,一字一顿:“你觉得我应该奉献一颗肾给她续命,就像我妈妈一样,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