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划拉出霍庭深的电话号码,手指戳了戳:“宝宝,爹地多坏,都不要我们了!”
说完,她又赶紧道:“宝宝,刚刚是妈妈胡说的,爹地很爱你,他出差挣宝宝的奶粉钱了。”
她小手扶着尚且平坦的小腹,母爱的暖意在身上散开,忽然一道黑影出现在头顶,她疑惑的抬头,脸色骤变:“你是谁?”
破烂的宾馆里,安笒后退着缩进墙角,眼睛四下看着想要找到能防身的东西:“为到底什么绑我来?”
墙壁上霉点斑斑,空气里散发着腐烂的味道。
“这就怕了?”季美莘推门进来,谈着殷虹的指甲,笑的一脸得意,“可惜,霍庭深在美国幽会旧情人,赶不及来救你!”
“是你!”安笒皱眉看过去,对她说的话一句话都不相信,“你不是被送走了吗?”
“送走?”季美莘嗤笑一声,绑安笒来的人很快搬了椅子过来,她优雅的坐下,敲着二郎腿晃了晃,“幼稚!就算霍庭深对你有几分兴趣,但你真以为他会为你了,丝毫不顾念我们多年的情分?他不过是哄着你玩呢。”
安笒攥攥手指,让自己冷静:“相信你的话,我才是真的幼稚。”
“我的存在就是最好的证明,不然你以为依照霍庭深的手段,我还能出现在这里?”季美莘弯弯嘴角,大声的笑起来。
看安笒终于变了脸色,她十分满意,“你不过是替代品,有什么可骄傲的?”
“我和你无话可说。”安笒冷声道,“说吧,你到底想做什么?”
“和你分享一些有意思的事儿。”
季美莘伸手甩出一沓照片到她脸上:“你的老公正在美国陪着别的女人。”
哗啦啦的照片落了一地,照片上,霍庭深和一个女人一起牵着一个小男孩的手,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样子,刺痛了安笒的眼睛。
她手指颤了颤,拿起一张看,照片上的霍庭深眼神温柔,他抬手帮女人理头发、抱着孩子走在纽约的街头。
任谁看,这都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是不是很难受?”季美莘笑容更浓,“还真以为他会爱上你?不自量力!”
安笒深吸一口气,将照片丢到一边,再抬头,眼底一片平静:“你倒不如把照片上的女人成你,或许会更有趣。”
“信不信由你!”季美莘嗤笑道,“你知道他为什么去美国吗?因为他的儿子要过三岁生日,多么温柔尽职的爹地。”
安笒的心像是坠入万年寒冰,心脏一缩缩的疼。
她指甲掐进掌心,保持最后一份清醒,不想在季美莘面前露出脆弱。
“既然我不是他爱的人,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她盯着季美莘。
季美莘冷冷一笑:“我得不到,为什么你可以在假象里生活的很好?不如大家一起坠入地狱!”
说完,她转身离开,破烂的门被摔震天响。
对此,安笒浑然不觉,她瘫坐在地板上,看着散落在地上的照片,心脏一缩一缩的疼。
如果这是真的……只是这样想一想,她就心如刀割,恨不能立刻死掉。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安笒手掌放在小腹,“宝宝别怕,爹地不会骗我们的。”
半夜时风,风吹打着窗花,呜呜的好像哭声。
安笒神色恍惚,脑子里一段段的空白。
“着火了!”
忽然有人喊起来,安笒闻到刺鼻的浓烟味,她赶紧的站起来跑出去,走廊里都是尖叫着逃命的住客,安笒被人群裹着跑了出去,救护车呼啸而至,现场混乱不堪。
晚上的风很凉,安笒抱着双肩走在风里,心和身体一样冷。
她在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应该相信霍庭深,季美莘是见不得她好,可她总是忍不住想起那些幸福的照片。
前几天,他忽然飞走出差,冷冰冰的拒人千里之外。
安笒越想,心越疼,双腿像是灌了铅水一样,沉沉的举步维艰。
正在这时,一辆汽车“吱嘎”一声停下来,余弦急匆匆下车:“少夫人!”
汽车缓缓行驶在回去的路上,安笒身上渐渐暖过来,开口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少爷调了监控,发现您进了超市。”余弦打着方向盘道,“您别怪张白,少爷已经狠狠罚他了。”
安笒紧紧皱着的眉头并没有因为这话松开,她轻声道:“他在做什么?”
为什么他没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