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上的伤比额头上的严重,消毒酒精洒在上面,像是有无数道又细又长的银针扎进了神经里,她只想将身体扭成一团来逃避这锥心的疼。
“忍一忍。”霍庭深温声安慰,见她眼泪依旧掉个不停,心中一动,低头吻上她濡湿的睫毛、滚在脸上的眼泪,又在她嘴唇上轻轻吮吸、辗转,像是在怜爱最珍惜的宝贝。
安笒愣愣的感受霍庭深的吻,心里痒痒的,像是有羽毛轻轻扫过,撩拨起她敏感的神经,一下一下的,让她的心酥软下来,一时竟忘记了疼。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手滑到了他腰上,身体在霍庭深的“欺压”下后仰,靠在沙发上,而他的吻还在一点点加深、一点点冲垮她的最后的清明。
“砰!”
房间门被人从外面猛然推开,季美莘一脸惊愕的看着沙发上拥吻的两个人,眼底尽是受伤的情绪,她难以置信的后退了几步,喃喃道:“为什么?”
“大嫂,你应该先敲门。”霍庭深的手揽在安笒的肩膀上,看着季美莘淡淡道,“我不希望再次发生这样的事情。”
安笒恨的牙痒痒,霍庭深又在利用她?!
意识到这一点,她心里“噌”的窜起一股火气,烧的她脑子“嗡嗡”只响。
她想立刻远离这复杂的叔嫂虐恋,可霍庭深一直紧紧揽着她的肩膀,她的腿还搭在他的膝上。
“庭深,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季美莘声音颤抖如风中秋叶,让人心生怜惜,“太残忍了,你真的太残忍了。”
“你,是我大嫂。”霍庭深沉面无表情道,“她,是我的女人。”
安笒心里“咯噔”一声,但是马上意识到,这只是霍庭深摆脱季美莘的手段,心中生出更加复杂的难受。
“我不相信!”季美莘眼泪滑下,形成一道忧伤的弧度,她死死盯着霍庭深,见她不肯理会,终于伤心欲绝的转身跑出去。
安笒一把推开霍庭深,冷着脸道:“我好像又当了霍总的挡箭牌。”
“合作愉快。”霍庭深弯弯嘴角,从药箱里拿了创可贴的,准备帮她贴在脚上。
小猫儿又生气了。
安笒一把夺过来,单脚跳到一边,冷冷道:“不劳您大驾。”
她很生气,非常生气!
“抱歉。”霍庭深心中笑了笑,脸上的表情依旧淡淡的。
安笒满腔的怒气一下熄了下来,她嘴巴张了张,一时竟再说不出更多责备的话,尴尬的别过头,好一会儿才闷声道:“我已经结婚了,希望霍总以后谨言慎行。”
就算少爷不喜欢她,也肯定不愿意看她跟别的男人暧昧。
而且,她也过不了自己那一关,觉得自己有些“不守妇道”。
“结婚了?”霍庭深意味深长的看着安笒,嘴角噙着笑意,“你之前没提过。”
安笒脸颊涨红:“我老公对我很好,我不想让他生气,所以不希望再发生类似的事情。”
柔软的唇瓣吐出“老公”两个字,霍庭深觉得像是有一只温柔的小手在撩拨他的心,软软的、簌簌的、痒痒的。
“好,我保证。”他从善如流道,见安笒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适时的切换了话题,“今后,你准备怎么办?”
叶氏,肯定是回不去了。
“我会找新的工作。”安笒想了想道,“明天就开始。”
霍庭深眼神闪了闪,忽然道:“我缺一个助理。”
“啊?”安笒闻言一怔,这是要给她提供工作的意思吗?
霍庭深总给人一种做琢磨不透的感觉,而且叶少唐和他是死对头,她去给他做助理,不大合适。
“鉴于你之前做过助理的工作,你可以不用实习直接上岗。”霍庭深缓缓道,见安笒要拒绝,继续道,“底薪两万,奖金另算。”
既然她主动打了欠条给他,想来是打定主意要还钱的。
这样的条件,她应该不会拒绝。
安笒眼睛一亮,没注意霍庭深眼底笃定的笑意。
她如今身背巨债,如果可以多挣一点钱,也可以早点还给少爷。
而且,叶少唐都能丢下她一个人面对叶泽生,她为什么不能做他死对头的助理?
哼,他不许的她偏要做,气死他!
“我答应了!”安笒脱口而出,一锤定音。
霍庭深眼神闪了闪,笑的一脸深意:“我和叶少唐的工作风格不一样,需要你尽快适应。”
安笒认真的点点头,从这一刻开始,他就是她的老板了。
然而第二天,安笒才彻底领会了霍庭深的话,他们两个人的工作风格岂止是不一样,那根本是天壤之别!
“今天上午九点公司有一个会议,十点您要见一个从香港飞来的客户。”安笒小跑着报备霍庭深的工作日程,“十二点,您要参加一个联谊酒会,下午三点,财务部会将公司季度报表格送到办公室,需要您签字。”
霍庭深“嗯”了一声,将手里的文件递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