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并没有让白之寒感到安心,反而让白之寒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
他一下子把苏小白抱进怀里,似乎只有抱着她才会有安全感。
苏小白反手抱住他,无奈地开口:“白之寒,我真的好喜欢你,喜欢到永远都想和你在一起。”
白之寒把她抱紧几分:“那就永远和我在一起。”
“我还想了很多以后的事,我们会有孩子,会带着孩子出去旅游,你会教他画画,会教他弹钢琴,我想着我们还有好多个五年、十年、二十年……”
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全都变成了泪水涌出眼眶。
明明是说着美好的幻想,白之寒却从她的话里无端听出分别的意味。
她怎么会和他说这些呢?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和他说这些呢?这一番话,有点像是分别之前的寄语,让他怎么听都不舒服。
“苏小白,我答应你,我们不只有二十年,我们还有生生世世,就算下辈子,我还是要找到你,和你在一起。”
这可能是白大少这辈子说过的最深情最真诚最让人心动的情话了。
生生世世在一起,没有哪个女人不会为这么深情的承诺所感动。
苏小白感动的稀里哗啦,眼泪更加放肆地流淌,她哭成了泪人,任凭白之寒怎么也哄不好。
哭的时间一久,苏小白就觉得疲惫不堪,整个人都昏昏欲睡起来。
她靠在白之寒的肩上,双眼紧紧闭着,平稳的呼吸声把令人心碎的哭声给取代掉。
白之寒轻轻地把她的脑袋移到怀里,右手伸到她的腿窝之下,不费吹灰之力地把她抱起,放在床上。
苏小白的小脸上全是泪痕,看上去楚楚可怜,让白之寒的一颗心乱成一团。
他屈起指节,为她抹去眼角凝聚的眼泪,一声叹息隐秘在逐渐升温的空气中。
他走进浴室,沾湿干毛巾,折返回去,仔细地擦掉苏小白脸上的泪痕。
此后的一段时间内,白之寒和苏小白过了一段相当和谐的时光,两人之间的关系和谐到白之寒甚至怀疑这一切都是一个美梦而已。
她不再跟他吵闹,也不跟他闹别扭,早上会送他去上班,傍晚会乖乖在家等他回家。他们之间的日常,就像天下所有平凡的夫妻一样。
只是,风平浪静的背后,似乎暗潮汹涌。
苏小白帮白之寒系领带,状似不经意地开口:“我今天想出去逛街。”
白之寒应了一声,“去哪逛,我下午去接你。”
苏小白扬出笑弧,声音清脆悦耳:“不用了,我就是去买一点东西,很快就回来。”
“到时候把地址发给我。”白之寒固执地说。
苏小白不动声色地叹息一声,无力地回答:“等会我发给你。”
白之寒走出几步后忽然停住脚步,回过头笑着问:“苏小白,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清晨的光折射在他的唇角上,他的笑容一不小心就染上了阳光的味道,他身上散发的温暖气息和平日的两极冰川截然不同。
这样的白之寒,苏小白有幸看见的次数屈指可数。
“我忘了什么?”苏小白笑着反问,言语之中充满着轻松欢快。
有那么一瞬间,苏小白也以为他们会保持现状,度过余生。
可是,这样的想法很快就被理智所取代。
白之寒的手指停在薄唇上,提醒道:“goodbye kiss.”
苏小白几步走上前,踮起脚尖碰上他的薄唇。
白之寒搂上苏小白的腰,加深了这个吻。直到苏小白心跳加速,快要无法呼吸的时候,白之寒才不情不愿地放开她。
“等我回来。”他轻声说道。
“嗯。”苏小白低低应着。
白之寒终于心满意足地去踏上去往公司的路途,刚走了几步,苏小白就叫住他。
“嗯?”他的尾音止不住地上扬,对苏小白接下来要说的话有所期待。
苏小白抬起手,左右挥动:“再见,我等你回来。”
白之寒的眼底闪过一丝失落,“再见”两个字并不是他所期待的话。
他长腿一跨,踏进电梯,站在电梯里和苏小白对视,深情的眼神有如蔚蓝的大海,只要望一眼,就忍不住要沉溺。
苏小白握紧拳头,指甲嵌入手心,疼痛的感觉让她的理智回笼。
有时候,疼痛是一个很好的东西,能让人面对痛苦的现实,能成为坚持弱者砥砺前行的良药。
她不能再贪恋了,不能再贪恋他的如梦似幻的温柔。
苏林不能死的不明不白,总有一天,别人加注在她身上的那些痛苦,她要一一加倍奉还回来。
这个世界,欠了别人的总是要还,余诺欠下的债,也必须要还。
回到卧室,苏小白把信封放在玻璃桌上,简约洁白的信纸上印着四个黑体字——见字如面。
她拿过桌上的手机,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