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白紧跟着站起身,本想离开,但看到满桌子一口未动的菜,又不忍心浪费。
苏小白算得上是千金小姐,从小也是锦衣玉食,没有为衣食住行担心过。可苏林一直给她灌输着“坚决不能浪费粮食”的思想,久而久之,就养成了良好的用餐习惯。
只是,一个人吃饭总是显得太孤独。
她重新坐下,对一旁的服务员微微一笑:“麻烦给我一双筷子。”
服务员从刚刚的突发事故中慌神回来,听到苏小白的吩咐,忙不迭地跑回去帮她拿筷子。
她把筷子双手递给苏小白,微笑着问:“请问还需要红酒吗?”
白之寒结账的时候,红酒的价钱也算在了账单里。
她不知道苏小白会不会喝酒,但还是得问一下。
苏小白点点头:“麻烦帮我送过来。”
她原本不喜欢喝酒,但现在心里有一口郁气发泄不出来。听说就能消愁,她倒要看看这个说法是真是假。
红酒很快就被送上来,苏小白打开酒塞,往高脚杯了倒了一杯。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再低头时,眼角就开始湿润了。
苏小白拿起筷子,夹着盘子里的菜。这些菜,清淡的不像话,一点味道都没有,味同嚼蜡。
白之寒临走之前的那句话在她的耳边回响。
你离我远点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
果然是要结婚的人了,他来赴约的目的,大概就是为了对她说这句话。
苏小白的视线有点模糊,菜肴在嘴里就是吞不下去。想到白之寒的话,她就一阵反胃,侧过头把菜吐进垃圾桶里。
这一低头,就牵出了两行清泪。
苏小白抬手抹着眼泪,可眼泪就像开了闸的水库,关也关不住。她抹了半天,手背手心全是眼泪,脸上的妆也都被弄花了,看上去既狼狈又可怜。
既然停不下来,苏小白索性不管了。她一杯接一杯地倒满红酒尽数往胃里灌去。她喝的很快,只用了十几分钟的时间,一瓶红酒就见了底。
苏小白有些微醉,小手抓着酒瓶使劲倒酒,却一滴也倒不出来。
她苦笑一声,站起身,摇摇晃晃的走出餐厅。
她的意识还算清醒,就是四肢不太受大脑的控制,走起路来虚晃的很。
她认定自己是清醒的,因为她能清楚地回忆出和白之寒相处的每一个片段以及他今天所说的每一句话。
单凭这一点,她就料定自己没有喝醉。
苏小白站在路边,对着远处驶过来的出租车招手。
出租车在她身前停下,她报了苏家的地址后,就拉开后座车门走进去。
脸上的眼上还在不停流淌,形成一条条纵横交错的泪痕。
司机大叔忍不住开口:“姑娘,你失恋了吗?”
他每天都要遇上好几个因为失恋而借酒消愁的女孩子,对这种事已经司空见惯了。
苏小白摇了摇头,她和白之寒根本就没有谈过恋爱,何来“失恋”一说。
一直以来,他们的关系都是不平等的。他用一纸契约把她困在身边,后来他腻了,又一脚把她踢开。
在这段关系里,她连选择的余地都没有。
他高兴的时候就会对她好一点,不高兴了就甩脸色给她看。
这样的关系,实在是不能和谈恋爱相提并论。
司机大叔见苏小白摇头,还以为她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小姑娘,我给你说,失恋没什么大不了的,睡一觉就过去了,世上的男人多的是,也不缺他一个……”
“大叔,我真的没有失恋。”苏小白出声打断他。
要是失恋了倒好,起码证明自己曾经爱过,起码证明她在他的面前是平等的恋爱关系。
司机大叔不相信,趁着堵车的空当转过身去,看着苏小白,语重心长地说:“姑娘,千万不要觉得不好意思,不就是失个恋吗?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女儿经常失恋,不也挺过来了吗?”
经常失恋?苏小白被他的话逗笑。哪有父亲这样揭女儿的底的。
见她笑了,司机大叔颇有自豪感。他正要与苏小白来一番促膝长谈的时候,忽然发现有点不对劲。
从刚刚接了苏小白上车之后,就有一辆豪车一直跟着他们。他一开始也没有在意,只当别人是刚好和他们走的同一条路。可是现在仔细一看,他发现那辆车紧紧地跟在他们身后。
司机大叔探出头,想要看清楚车里的人,却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
他摇了摇头,否定了脑中荒唐的想法。也许别人只是顺路而已,并没有跟踪他们的想法。
再说了,坐在车上的人一看就是非富即贵,没有理由来跟踪他一个平民百姓。
车辆疏通,司机大叔发动车子,跟随着车流缓缓行驶。
苏小白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只是情绪还是很消沉。
她觉得自己可能病了,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