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谁滚?”
白松站在二楼,神色如常,不怒自威。
没等白之寒反应过来,苏小白就挣脱他的束缚,站到一旁,自觉与白之寒拉开一条堪称银河的距离。
白之寒对于苏小白总是自动远离他的举动很不爽,奈何白松正在看着他的一言一行,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白之寒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白松突然板起的脸。
从二楼下来到坐在沙发上的这一段时间里,苏小白差点被白松的眼神给凌迟而死。
苏小白终于找到了比白之寒还可怕的人物。白之寒虽然霸道,但他的情绪大都表现在脸上。白松的霸道是不行于色的,无形之中压迫着别人的神经。
白松把眼神从苏小白身上挪开,继而看向白之寒,冷然开口:“她是谁?白家是你可以随便往里随便带人的吗?”
连着苏小白在内的四双眼睛齐刷刷望着白之寒。
苏小白不自觉凝神屏气,等待白之寒回答。
他会怎么回答,应该不会直接说她是他的情人。
白之寒不假思索地说:“我女朋友。”
说完,他看着苏小白,嘴角弯弯翘起。
苏小白感觉心脏漏了一拍,脸上的温度不断升高。她定定地看着白之寒,却看不出一丝破绽。
在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时候,白松依然神色自若,淡定开口:“白之寒,跟我去书房。”
白之寒绕路从苏小白身旁走过,手指轻轻划过她的手背,苏小白的手上立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白之寒老老实实跟在白松身后,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小孩。
褪去了那一层高高在上的外表之后,白之寒也是一个由血肉构成的凡人。
客厅里就只剩下三个人,而且是三个女人。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简直是一场豪门大戏。
秦雅和白茉莉自动划为同一阵营,剩下苏小白孤军奋战。
客厅和书房里都是一场腥风血雨。
白松和白之寒,面对面而坐,白之寒的身体往后一靠,抬起脚搭在桌上。刚搭上一分钟不到,白之寒就乖乖把腿放下,坐得端正。
“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白松当然知道他在外面沾花惹草的事,但白之寒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白松也就随了他去。
生意场上,免不了要逢场作戏,白松很少干涉白之寒的生活。他早已替白之寒安排好了婚约,时间到了,他就得回来结婚。白之寒对白松至少还有几分忌惮,从前他没有心仪的女人,给他找了桩他也没有拒绝。可他今天竟然带回来了一个女人,动了心的男人容易感情用事,不会顾虑家族利益。
白松跟他谈话的目的,就是让他跟苏小白断了来往。
“我女朋友。”
白松一手拍在桌上,手劲太大,桌上的物件轻微摇晃着。
“你别以为你跟苏林的交易我不知道,你以前怎样玩我不管,但从今天起,你把她送回去。”
白之寒瞳孔微收,正色道:“我觉得父亲你应该管不着这些事,至于你给我订的那桩婚约,只要我不同意,谁也不能强迫我。”
“你!”白松手指着白之寒,骂道:“混账!你是想气死我吗?”
说着,白松的身体果然开始摇摇晃晃,像经历了多年风霜的灯塔,稍微强劲一点的风都是致命的伤害。
白之寒心下一紧,却没有去扶,只是妥协道:“我现在对她兴趣正浓,如果把她送走多可惜,等我腻了自然会送走。”
白松听他的口气有一丝松懈,心里宽慰,但始终拉不下面子,依然用严父的口吻教训白之寒:“你最好用你的脑子想一下孰轻孰重。整天就想些儿女情长,你当你还是三岁小孩吗?我警告你,你赶快把她送回去。别害了别人,也害了自己。”
白之寒一听到白松唠叨就觉得不耐烦,心里越发烦躁。
他突然想冲下楼,把苏小白抱进怀里。每次一抱着她,就能静下心,能静静地一起看电视,一起吃饭,重要的是,能一起睡觉。
白之寒的思绪早已飘到了苏小白的身上,想到她的安静的睡脸,白之寒的眼里就装满了笑意,连白松问他问题都没听到。
白松随手拿了一本书砸到白之寒的头上,开始新一轮的责骂:“混账!我从小就教育你要认真听父母说了,讲了这么多年,一点记性也没有!”
白之寒觉得他正身处于人间炼狱,反观客厅里的苏小白,也有着和他同样的感受。
苏小白站的久了,觉得身体乏累。她抬手揉着脖颈,试图缓解一下疼痛。白之寒上去了那么久,也不知道怎样了。
白松把白之寒喊走所为何事,苏小白大概能猜个一二。
豪门贵公子谈个恋爱都要遭到家人的监督和管制,这些电视上经常播放的桥段,生活中也真实存在。
要不怎么说人生处处有惊喜。
苏小白觉得白之寒这回是真的要放了她了,怎么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