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璁那边,有可能是死了,但是不会一个活口都不留,已经行动,就没有回头的路,回头,也可以被人强按上谋反的罪名,还是束手就擒的。
所以不用回头了,没有退路,只有反这一条路。
墨渊郑重的一低头;“是,属下明白了。”
杨厚熜看着上苍,上面都是高大树木的树叶遮挡的天空,和以往的空旷不同,绿的让人心旷神怡,心情莫名的好。
他又垂下目光道:“不要慌张,谁说本王就决定要逼宫?”
“有些事,别人早就算到了,本王才不会去做。”
……………………
“儿子,过来,过这边来。”
天气大好,从竹帘后投过来的太阳光,将窗下的床榻照的金灿灿的。
十月会爬了,榻上什么遮挡都没有,只有一床席子,让他可劲的爬。
杨厚照从前面回来,见到这一幕,开心的不得了。
因为他走到时候可没人告诉他他的儿子会爬了。
李昭将奶娘都叫到后面来,给杨厚照让出地方,让他哄孩子。
他今天穿着深红色的夏衫,非常显眼,小十月看到新鲜颜色就高兴,十分兴奋的就冲过来。
儿子还真过来了。
杨厚照高兴的什么似的,把儿子一下子抱起来,然后在地上转了两个圈。
小孩子,最喜欢别人玩弄他,可给十月高兴坏了……
丈夫,儿子,其乐融融。
李昭在一旁看着,渐渐的嘴角都翘起来,人生,可能最幸福的时候,就是现在。
不过她的十月实在太喜欢翻脸了。
玩什么东西不能一直玩,哪怕是跟父皇玩也不行,他要新鲜玩意了。
秦姑姑和奶娘要抱着他出去溜达。
李昭对秦姑姑叮嘱再叮嘱,然后才把人放出去。
等他们都走了,李少瑾见杨厚照坐在方才十月爬过的地方,他双目有点走神。
李昭之所以没跟十月走,就是看出杨后照有心事。
她走过去,坐在杨厚照身边:“万岁爷,怎么了?”
杨厚照低声道:“还不是兴献王的事,这都过去二十天了,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这个人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阿昭,你说他能在哪里呢?”
虽然没有日日防贼的,但是这段时间,因为兴献王失踪了,所以他们必须日日防着。
杨厚照是劳心劳力,小胡子更长了,感觉人都老了呢。
李昭就笑了:“万岁爷,管他去哪了,他如果一辈子不来,那不才好呢嘛?”
不用一辈子,等过些日子找个借口,给兴献王府下个圣旨,让兴献王接旨,没人接旨,这也是罪过,他能跑哪里去,一直不出来,直接宣布死亡或者褫夺封号,他们是皇帝,谁能玩过谁啊。
杨厚照摇头道:“阿昭,这个兴献王你没有接触过,十分聪明,他不会坐以待毙,更不会束手就擒,他怎么会把自己逼上绝路呢,朕有种感觉,他已经到京城了,像是一条毒蛇,在监视着朕的一举一动,他在伺机而动,要害朕,但是朕却没找到他的人影。”
李昭确实没有接触过杨厚熜。
但是史料记载,这个人的确十分聪明。
聪明的有些自负。
李昭想了想道:“万岁爷真的有这种感觉?”
本来她觉得杨厚熜只有五百人,肯定掀不起来风浪,但是现在人失踪了,杨厚照又有这样的感觉,可能真的不好小瞧了他。
杨厚照蹙眉道:“你说他能在哪里?”
李昭想了想,神色也变得肃然,道;“万岁爷,如果您真的觉得杨厚熜已经进京,但是他还没动手,说明他不会逼宫。”
“会走另外的那条路。”
谋反按照历史规律,基本上也就三种。
不是举兵,不是逼宫,那就剩下第三条路,谋杀。
但是杨厚熜,如何能谋杀得了杨厚照。
李昭肯定的点头:“宫里有他的内应。”
杨厚照眼珠一转道:“他会选择这条路?”
毕竟谋杀皇帝,是要诛九族的。
杨厚熜自己很难进来,别人谁会帮他忙呢?
而且走谋杀这个方法的话,毕竟他有弑君的罪名,现在可是理学当道,弑君的人,内阁大臣也不会让他当皇帝。
除非他已经跟内阁联系好。
但是读书人谁会为了他背负这个某朝算位的骂名啊。
所以怎么也想不通,这个杨厚熜为什么要选这个方法。
但是除了谋杀,他没得选了。
突然,杨厚照和李昭对视一眼。
杨厚照点头道;“你先说。”
李昭道;“如果我是杨厚熜,我不会杀了万岁爷,宫里真的有内应,我要么绑架了万岁爷,要么绑架万岁爷最在乎的人,然后以此来要挟。”
杨厚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