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澈看着笑盈盈的二娘,脸上显出愤怒的神色。
“是良女心甘情愿嫁给我的。”
俆邺看向韩澈道:“韩大人,这里是青楼楚馆,就算是好人家的姑娘,也要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有讲个彩礼,你不会是想空手套白狼吗?”
“这点钱都拿不出来,你还要娶花魁?也太天真了些。”
韩澈确实拿不出这么多钱,有些无地自容。
这时忽然一阵风般,屏风后的红烛晃动两下,然后等大家再看下去,屏风后的女子已经走了出来。
台下发出一阵惊呼声:“果真是美女。”
“确实好看,难怪值三千两银子。”
“倒不是浪得虚名。”
是刘良女走了出来,站到了二娘的身边。
相貌明艳端庄,身段弱柳扶风,确实是美女。
杨厚照歪头看了看,心想还真有点像阿昭,眉毛眼睛和脸型尤其像,但是气质就分别大了,不如阿昭有英气。
刘良女回头看了韩澈一眼,韩澈低声道:“刘小姐。”
刘良女点了点头,然后又看向二娘:“钱,好说。”
俆邺那边道:“是要刘小姐自己出钱吗?”
“哦,那就有意思了,一个男人,连赎金都交不起,你跟她在一起有什么意思?”
“小生也知道良女这些年能攒点钱,但是可是老少爷们一起给的,这意思,您以后要带走养男人?”
“那这位韩大人真是好命啊。”
就是说韩澈是吃软饭的。
人家好好的探花郎,用的着吃软饭。
这是侮辱。
这种软饭跟别的女人的软饭还不一样,是女人卖笑得来的。
刘良女看向韩澈,果真看见韩澈俊逸的脸涨得紫红,他孤身一人站在那里,周围都是起哄声,这样的他,是那么难堪无助。
但是他并没有转身离去。
眼泪不自觉的涌上刘良女的眼睛。
受到了这样的侮辱,韩澈没有丢下她转身离去。
其实他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站在那里,只要明白,这些错误不是他的,也不是她的,都是那些无耻之人的眼光,她就是非常知足了。
刘良女看向俆邺:“徐大爷当然不用靠任何外人,因为您靠徐家,六年前您不是和韩郎一起科举过吗?既然您这么厉害,为什么还落榜了呢?”
“没有徐家,你不过是个什么都没用的废物。”
俆邺瞪大了眼睛:“你个贱人在说什么?”
“说的就是废物。”
刘良女其实并不是冲动的人,别人骂她什么都可以,但是不能让韩澈跟着她受这种屈辱。
韩澈有些担心的叫着良女。
刘良女目光如刀,直直的看着俆邺,偌大的台子,红烛照耀,遗世独立的美人如山巅松柏,凛然不可侵犯。
俆邺气得火冒三丈,后看向韩澈:“没有钱,就少逞口舌之快,还不滚呢?”
他知道韩澈是刘良女的软肋。
既然刘良女骂他,那么他就更要把这个贱人抓回去。
所以俆邺说完,眼光都带着狠厉。
韩澈看着刘良女。
刘良女求助的看着二娘,二娘脸上挂着淡笑,十分和气,但是也高深莫测。
大家为什么都看着她?因为刘良女到底能不能跟韩澈走,最后的决定权还是在她手里。
二娘道:“良女,还是算了吧,何必跟着一个穷书生去受苦呢?娘也不是养不起你是吧。”
就是她不同意。
她看不上韩澈的穷。
刘良女没想到二娘会这么绝情,差点就跪下来求人:“二娘……”
就在这时,门口一声大喊:“谁说我们家大爷穷啊?”
“到底是谁瞧不起我们家大爷啊?”
因为这一声非常高,但是也底气十足,带着气愤和不服,所以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就见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个子中等,身材偏瘦,长褂脸,留着一圈梳的非常整齐的小胡子。
就这副有些机灵的长相,但是气质特别正派。
这人正在叫人让路,然后他身后跟了一队人,都抬着箱子,箱子上挂着红布,像是聘礼一样的东西。
张永看向杨厚照:“大爷,这不是彪叔吗?”
杨厚照好奇道:“是啊,大爷还没出手呢,这个家伙怎么来了?”
彪叔既然能来,当然是李昭关照过的。
就怕有人为难他表哥,所以早早跟彪叔打了招呼。
不就是聘礼?银子,别人没钱,娘娘一个做买卖的,还能没钱?
韩澈这时候也回过神来,愣愣的看着彪叔:“您怎么来了?”
彪叔冲到人前,让人把箱子都整齐的放在台子上。
“放好了,放好了,那怎么还偏了呢?”
抬箱子的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