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杨厚照不能马上暴露身份,不然太后又要挨骂。
李昭隔着屏风看见神医的影子,他听见摔响回过头没继续走。
李昭出声道:“李大夫,本宫有需要的时候,会尊重医生的叮嘱,不过您先帮本宫请了脉再说好吗?”
找人看病,也得试试大夫斤两才行啊,总不能什么人都交底。
张景瑜走到门口去拉李时珍:“老兄,人家是太后啊,你想掉脑袋啊,你想,我们还不想呢,现在说话的是皇后,皇后人很好,你不要太固执。”
李时珍看他一眼。
张景瑜和事老的样子,把人拉回到屏风前。
为了避免太后再节外生枝,李昭道:“李大夫,您先请。”
李时珍看到屏风侧面,一直粗大的手伸出来:“……”
他回头看看薛立斋和张景瑜,二人一起点头。
李时珍想了想,定了下心神,坐下去,三指并拢,扣住那人手腕,开始屏气凝神。
屋里的甚至比方才还安静,王太后等的心急,低声道:“到底什么情况?”
只听李时珍道;“娘娘,您确定这是您的脉象?凤得龙脉,大怪之相,怕是没治了。”
李昭:“……”
薛立斋:“……”
其他人:“……”
张景瑜气的把李时珍拉到一边,低声道:“你是真看不懂还是假看不懂?那么大的手,能是娘娘的吗?”
李时珍不满道:“她想考验我的医术,怎么就不行我实话实说了?”
张景瑜急的不行,后在李时珍耳边小声道:“那不是考验,我实话跟你说了吧,那是皇上,我看过皇后的脉象,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倒是皇上可能有问题,兹事体大,我一个人不敢下结论,所以才找你来。”
李时珍眯着眼睛看着张景瑜;“就是你自己怕火,把我架在架子上烤,你怕中弹,让我当出头鸟没呗,你明知道我的个性,还向皇上推荐我,我怎么会交了你这种朋友。”
张景瑜听李时语气带着负气,说完还把头偏过去,但是没有惊讶的样子,知道他早就知道了,是故意要闹事,要给他难堪呢。现在可不是任性的时候,但是李时珍这个人,有时候又劝不好,倒是很喜欢顾大局。
张景瑜连连拱手道;“老弟,你现在怎么气我都行,出门我就给你赔罪,但是皇嗣兹事体大,为了江山稳固,百姓安宁,你也不应该回避,要有力出力啊。
皇上的事,更不能对外人讲,那就是皇后。”
李时珍回过头来眉心微蹙。
张景瑜低声道:“我知道你胸有大志,别再拖了,帝后如果能有孩子,这就是你对百姓做的最大的贡献。”
李时珍长出一口气,然后转过身。
屏风后李昭看见那两个人影已经回来了,问道:“二位商议病情可有什么眉目?统一了吗?”
这是给大家台阶下,皇后定然也知道他们说什么去了,张景瑜看向李时珍,看吧,皇后人很好的。
李时珍这时候也能感觉到皇后的宽容和聪明,起码不是动不动就像太后一样责怪他。
再想到张景瑜的话,帝后的孩子,兹事体大,李时珍垂手道:“娘娘,脉象虽然平稳,表面摸没什么异样症状,但是左手迟脉,用下力的地方,能感觉到有问题,右手草民还没碰。”
停顿了下又道;“若是能见一面,再有其他佐证,相信就能出结果。”
李昭看向杨厚照,杨厚照点头,这时太后站到二人面前,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可信吗?”
她的意思,始终都不愿意相信,男人,尤其是自己的儿子,出了问题。
杨厚照看向李昭。
李昭低声道:“母后,方才不是说过了,你与其这样那样,现在大夫就在面前,他还没有看完说完,你就知道可不可信了?看一看总不耽误什么吧。”
王太后神色不甘,但是抿紧了嘴。
李昭和杨厚照手拉着手躲到床里,王太后躲到床的侧面,秦姑姑走出外面道:“李大夫请随我来。”
秦姑姑把李时珍叫到屏风里后,就把外面的帷帐下了。
里面灯光顿起,四周仿佛比外面还明亮,李时珍往前走两步,窗幔撑开,里面一男一女并排坐着,正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他。
男的青年英俊,女的如珠似玉,二人都样貌不凡,气质大方又高贵。他们皆穿着明红色的锦衣玉服,神仙一对,妙人一双,不用人介绍也知道是帝后了。
李时珍方才只给皇后行礼了,这回看到皇上,明显比方才激动多了,跪下去道;“吾皇万岁万万岁。”
李时珍中过秀才,文人对皇上的情节,还是跟别人不同的,他们的学问,首要的任务就是忠君,一辈子能见到皇上是很光荣的事。
杨厚照喜欢直爽的人,虽然李时珍方才讲话难听,但是他听着挺有趣的,笑着抬起手:“李大夫请起。”
李昭这也是头一次见到大名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