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笑着点头道:“宋老板方才已经说了,然后我才答应交易的,多谢您相告,确实是知道的。” 宋涵佩就是看不惯不公平和见不得人的事。 但是真的沈天奇交易成功了,其实他非常高兴。 微愣一下,继而顿时眉开眼笑:“你们既然都知情,那我错怪沈大哥。” 说完对着沈天奇深深一拱手:“请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见怪。” 这宋涵佩都是街上出了名的认死理,沈天奇能跟他一般见识,反正他都要搬走了,笑道:“如果跟你见怪,几年前就气死了,算了算了。” 得到别人的谅解,宋涵佩又对李昭起了好奇之心,转头道:“明知道这店铺又问题,你怎么还买呢?可别逞一时之气,到时候陪得血本无归。” 真是个乌鸦嘴烦人精,本来人家都在交易了,如果被他这么一劝不买了怎么办? 沈天奇可怕李昭后悔,任凭宋涵佩跟李昭说话,收了银票赶紧去写收据去了,免得对方后悔。 李昭见这姓宋的实在热情,不好表露身份但是也不好骗人,道:“因为我相信人间有真理,人间正道是沧桑,我更相信天子脚下朗朗乾坤,谁敢如此嚣张要夺我店铺,当国法是摆着看的呢。” 这宋涵佩并不是做生意的,铺子是他家的,父亲死后母亲经营,他是个读书人,但是到秀才止步,举人都没考上呢,所以个性有着当下读书人的忠义和执着。 李昭也有这种不服输的虎劲,听说话就知道是同路人。 宋涵佩喜出望外的鼓着掌:“说得好。” 随后又打量李昭一遍,只觉得她那盈盈的眸子越发灵动好看,像是里面住了一直小手在勾人,他耳尖瞬间发烫,问道:“您是女子吧?是吗?在下方才是否唐突了您?” 李昭无奈的笑了,不知道是宫里生活久了,还是她年龄增长了,再扮男装就再也扮不像了,这可真是不方便。 **** 李昭和宋涵宇互通了身份和姓名,以后大家都是街坊,算是认识了。 然后小鹦鹉和沈天奇去过户,等二人再回来,李昭交付了另外的金额收了字据和地契,这铺子就是她的了。 沈天奇早就打算要搬家了,但是没成想能交易这么快,所以准备还是不充足,跟李昭通融一下,想再呆三天再走。 沈家多大李昭知道,收拾东西用不着三天,但是谁都有情节,可能是对老宅有所留恋吧。 她又不怕谁耍花样,道:“那就三天吧,三天后我来收屋子。” 沈天奇喜出望外,连连谢过。 这样今日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李昭带着秦姑姑和小鹦鹉去别的街道,他们要住新房子了,总要换些家具和布置用品,也要选的。 她三人怎么光明正大来的,就怎么光明正大出去的,因此没有看见,在他们走后,三个“小尾巴”,悄悄的从隔壁的首饰店中出来。 不是别人,是杨厚照和他的狗腿。 杨厚照指着李昭离去的方向道:“方才她是不是跟一个小子眉开眼笑。” 他们昨晚就跟到李昭的客栈,但是杨厚照心气高,虽然王太后的事他对李昭有内疚,但是李昭确实不肯为他做一点点牺牲也是真的,他也不愿意再热脸贴冷屁股了。 故而就找了隔壁的房间住下,今日知道李昭要谈生意,又跟来。 人家屋里谈话,他当然听不见,但是宋涵佩离开时李昭和沈天奇起身送到门口,那种欢笑的道别,他全看到了。 张永心想不问铺子怎么样,不问娘娘去哪里,不问跟娘娘打交道的是什么人,为什么打交道,什么都不在意,就偏偏见到相仿的英俊少年就暴跳如雷,当醋缸最在行。 他道:“大爷,管他什么人,您要不劝咱们家大奶奶回家?一回家,就什么人都不怕是不? 不然您就跟奴婢们回家吧,咱们跟人家混不了啊,咱们家事情多,老的少的都等着您发话呢。” 杨厚照一想到李昭和别的男子相谈甚欢的样子就生气。 咬着唇道:“不回去,爷没本事劝她回去,爷也不回去。” 脸皮厚啊,没本事还说的这么横? 张永和谷大用互视一眼,这可怎么办? 后张永道:“您不回去旁人找您怎么办?不回去咱们一直住客栈啊?” 杨厚照捏着下巴想了想,然后回头看向身后的珠宝店:“爷也做点小买卖养家糊口如何?” **** 三天后,街上小雪飘飘,气温骤降,除了卖炭卖热乎茶叶蛋的,街上基本没什么行人。 但是沈家绸缎庄门口不断的进出人,可显得热闹极了,驻店的生意人没事,就都站在门口观看。 在田媚娘家门口常年有一个挑挑子卖柴火的樵夫,樵夫二十多岁,是城外住着的,父母都死得早,他没钱没地只能靠力气糊口,所以至今也没娶妻。 今天天冷,他的柴禾很快就卖完了,按理说可以早点回家休息了。 因为他一直喜欢田没娘,所以用积攒了三个月的卖柴钱,给田美娘卖了一个铜镜。 但是他胆子小,不敢送出去,一直放在怀里,柴买完了看田媚娘和她大哥田娃在门口说话,腼腆的走过去。 这个樵夫也经常给家里送柴火,所以田美娘和田娃都认识他,他长躲在家里的屋檐下遮风避雨,兄妹两个十分嫌弃但是见怪不怪。 都是认识人嘛,他过来二人继续讨论对面的进进出出,当没有他这个人。 田娃问着田美娘:“绸缎庄卖了,怎么隔壁的书铺也关门了,这个卖给谁了?” 田美娘摇头道:“三天前有个胖男人想盘荟萃阁,但是老板不卖,后来不了了之了,书铺没听说卖啊。” 但是已经关门三天了。 田娃收回视线,继续看向绸缎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