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厚照还是有些不信:“真不是梦?” 李昭道:“不然你掐一下你自己,看疼不疼?” 掐自己那多疼,掐阿昭又舍不得,这时候正好秦姑姑进来,杨厚照道:“你掐一下你?” 秦姑姑傻了眼,她犯什么错了? 杨厚照道:“愣着干什么?掐啊,使点劲。” 秦姑姑一时之间也是急了,想也没想,就使劲的掐着自己的脸,掐的龇牙咧嘴都不敢叫。 杨厚照问道:“疼吗?” 不疼你自己试试呗? 秦姑姑疼的眼泪都快出来了,点着头:“疼。” 杨厚照长舒一口气,那就不是梦。 他再次抱紧李昭:“阿昭,真是吓死朕了,还好有高人在,朕今后都听你的话,你的直觉可真准,你说不喜欢那焦芳,他就真的邪门,他命里带煞气,专门冲撞你,朕再也不召他进宫了,不对,要给他外派,不能留在京城了。” 这正是李昭想要的结果,可是之前秦姑姑说了,钦天监的人不是她们安排的,而她也是真的昏迷,不是她自己的装的。 所以她和张璁…… 李昭眼皮一跳,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 大明门外,张璁手里攥着吏部的调遣公文,回头又看了一眼被城墙挡住了的内城,心里的恨意又添了一层。 前方自家的牛车上传来妻子不耐烦的声音:“还看什么看啊?还说自己能入阁,这下好了,不仅没看见阁老是什么样,连人带家一起滚出京城了,老娘跟你啊,这辈子是没好了。” 这些话他已经听了大半辈子了。 他的这个妻子,就是一个恶妇,害人精,整天都不会说他一句好话,就知道看不起他。 等他真当上首辅那天,她又恨不得跪在他面前给他舔鞋,之前说的伤害他的话就统统都忘了。 所以他一定会当上首辅的,就像上辈子一样,让这个女人刮目相看,让所有人都刮目相看,然后再把这个女人狠狠的甩掉。 可是他不懂,明明都是计划好了的,也要成功了,怎么杨厚照要要把他外放呢? 上辈子他被夏言给斗倒了,革职查办,家财充公,什么都没有了,日子过得饥寒交迫,直到今年四月的一天,他睁开眼,发现又回到了十八年前,杨厚还没有当皇帝,当然他就不是首辅,也没有夏言。 还是杨厚照那个短命鬼当皇帝,但是这辈子不知道什么哪里不对,跟上辈子不同了,杨厚照上辈子娶得皇后是李蓉,选秀出来的,婚礼按照常礼由着礼部和鸿胪寺官员承办,但是这辈子娶得人叫李昭,人已经换了。 杨厚照非常喜欢,要从大明门外把人取回来了,但是这李昭是商户出身,太后加内阁都不同意,他就给皇上想了办法。 连杨厚遇到的礼节难题他都能解决,婚礼之事,那还不是十分轻松的事? 果真,皇上结婚了,很器重他,内阁辅臣致仕了,他的机会也来了。 比起伺候精明无常的杨厚,他都做好了准备伺候这位最会玩的小皇帝了,会轻松安全很多,可是眼看成功的时候小皇帝又反悔了。 真是气死人了。 张璁不理妻子的辱骂,对着大明门心想,杨厚照,你不留我,那你少年早亡就不要怪我不提醒你,等杨厚上台,我一样能做首辅,咱们等着瞧。 想完,负气上了牛车,对车夫道:“湖广之地,走水路更快,出城去水路方向。” 车夫鞭子开始赶路。 他们的身影就很快融进外城混乱的人群中。 他那句湖广之地,就没人多做考虑,可能除了车夫,都没人听见这句话。 可那湖广之地有个安陆州,正是兴献王的封地,如今兴献王还活着,他有个儿子叫杨厚。 **** 皇后病就好了,好的让人莫名其妙。 那是因为到底张璁对杨厚照的婚事有帮助,杨厚照念旧,没有让钦天监的人坏他名声,只是把他远远的打发了,不伤害他的皇后就行。 因此朝中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当然,朝中人对张璁的关注也不多,因为皇上跟他都是私下里偷偷来往的。 这下私交走了,杨厚照也不给他留位置了,内阁入阁的人选很快定下来,就是兵部的刘大夏。 人员齐备,国家大事也都有人处理,雨季的时候长江黄河没有发大水,今年感觉很好。 再说皇后的病,张璁走过就再没犯过,杨厚照是彻底放了心。 李昭觉得事情有蹊跷,于是派秦姑姑去问钦天监那个官员到底怎么回事,那人叫做景辰,据说是之前的监丞收养的小孩,会看面相和八字,能给人改运,他说就是八字犯冲,第一次见面影响会比较大,之后会有所好转,别的就没有了。 好像就是命里的事,李昭将信将疑,但是就是找不到答案,这件事等于画了个问号,之后对她也没什么影响,就过了。 也就是说对于杨厚照来说,不管是朝政还后宫,都没有烦心事,日子就这么在欢乐中飞逝而过,转眼间就要到八月十五。 八月十五杨厚照要给大臣们送月饼,这些内侍来准备,都不用提。 而过了八月十五就会是八月二十,这是个双月双日,好日子,韩澈要成亲了。 韩澈成亲,暂时还没引起宫里帝后的注意,最紧张的要数一对新人。 韩澈对婚姻持悲观态度,所以婚事一天天逼近,他一天天的觉得心情沉重,但他内敛,也没什么可以倾诉的人,不多说。 表杨琬滢这一边。 杨琬滢对韩澈一见钟情,相思入骨,在床上摆弄着自己秀好的嫁衣,恨不得立即就穿在身上。 如燕端了夜宵进来,看了脸颊一红,道:“小姐,又在想姑爷?” 杨琬滢嗔怪的看她一眼,手摩挲着嫁衣想,她会成为韩澈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