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厚照心动就会行动,很快就准备启程,跟李成玉和李明瑞辞别,而赵瑾,都已经在门外马车上等着了。 又到了分别的时候。 李昭刚来的时候没觉得怎么难过,可是一分开,发现他们一家人三个来月才见了一面,而下次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她拉着弟弟的手看着爹,眼泪不由自主就掉下来了。 李成玉和李明瑞都是爱哭的人,于是瞬间的功夫,呜咽声就就在院子里响起。 杨厚照:“……” 他可是为了让媳妇高兴才带媳妇出来的,都哭了,还算什么高兴? 他赶紧拉着李昭的手道:“走吧走吧,咱们过两天再来。” 这话李昭就不当真了,她挥着手,跟父亲弟弟依依惜别。 那两个人也是如此。 **** 街上小贩的叫卖声充斥耳畔,终于摆脱了伤感的气氛,娘娘庙街到了。 马车停在街道入口,杨厚照先下了车,听到那种杂乱的声音,他全身心就没有来的高兴,把李昭接下马车。 她道:“咱们到了,你这次可不许再哭了,不然以后再也不带你出来。” 他声音如平常一样,语气带着埋怨,李昭知道那是心疼,所以不作数的。 不过她上车之后就没哭了,好像也没什么好哭的了。 这时候更是笑道:“知道了,咱们快去见彪叔吧。” 杨厚照眼睛陡然间一亮,拉着他的手小跑:“他们一定会吓一跳的!” *** 忙活了一天,快要下门了,也没有客人来,彪叔和春生在柜台后整理货物,二人一起弯腰的时候,彪叔眼睛一撇,道:“春生,你头发怎么落下来一缕没梳,呵呵,竟然一天都没发现。” 春生梳了两个简单的童子髻,听了彪叔的话,他挥手摸了摸,耳朵后果然有一缕长出来,按照俗语,他道:“不是咱们家要来客人吧?” 彪叔笑道:“咱们家天天来客人才好,不来客人那就毁了。” 二人一起哈哈笑。 笑声刚落,忽听门口传来优雅明快的声音:“彪叔,我来了,我来了,快出来接我啊。” 这声音不算耳熟,但是语气特别熟,春生看了彪叔一眼,彪叔道:“出去看看。” 打开挡板二人出了柜台,到了地中间,门口一暗,并齐的两个人男人,已经到了。 彪叔一眼就认出来了李昭,大喜过望道:“阿昭?” 然后上下打量一下,蹙眉道:“怎么穿成这样?” 杨厚照用微愣的眼神看着李昭。 李昭:“……” 她忙迎上彪叔,道:“我回来了,彪叔,你想我没有?” 后看向春生,一拍他的脑袋:“小子,你哥我回来了。” 春生愣愣的看着前方,整个人石化一般,嘴里喃喃道:“掐我一下,掐我一下。” 彪叔嫌弃地看着他,道:“这是干什么?你哥回来了,怎么还傻了,小孩子没见识。” 春生指指李昭,再指指门口的人,后用惊骇的眼神看着彪叔,细声细气道:“皇上,皇后。” 彪叔见惯了李昭女扮男装,所以很习惯的以为她是来店里帮忙,虽然三个来月没见时间有点长,但是不觉得奇怪,被春生这么一提醒,才反应过来,我天,他家少东家是皇后了呀,皇后怎么还能出宫? 彪叔嘴里能放下鸡蛋,上上下下指着李昭,神色焦急。 李昭:“……” 还是杨厚照替李昭说明了情况,是他带李昭出来的,是偷着出来的,不能声张。 彪叔和春生二人明白过来,彪叔道:“那时间很紧吧?来阿昭,叔给你看看这两个月的账本。” 彪叔是个是非分明的人,又特别诚信忠厚,李昭出嫁李家人就没人会盘账了,他们是合作关系,他总怕这账目不清楚,不想占人家便宜。 李昭道:“彪叔啊,我还不信任你吗?先不看了,好不容易回来说说话?” 彪叔虎着脸道:“不说账目有什么话好说的?我只对钱感兴趣。” 李昭:“……” 杨厚照在一旁转着眼珠想,莫非阿昭不随他爹,随了彪叔了? 李昭陡然间想起自己的来意,弟弟和父亲指望不上,但是彪叔这么精明,他们又配合默契,她肯定能找到机会把信送出去。 她笑笑道:“那就看帐,彪叔,账目还在账房里吧?” 彪叔道:“当然了,不然那能放哪里?” 楼梯下的就是账房,一个店铺的账房用地,那就属于是重地,闲人免进。 李昭心想这下杨厚照没办法跟着了吧? 她高高兴兴的叫着彪叔,回头一看,笑容僵持在脸上。 她道:“杨大爷,那是账房,账房。”最后那两个字,强调语气极重。 杨厚照道:“账房怎么了?不是有你的一半吗?你的就是我的,那就是我的,我怎么不能去?” 李昭微微眯起眼睛。 彪叔笑的无所谓道:“都是一家人,万……大爷要看就看呗。” 杨厚照呵呵一笑道:“还是彪叔好,不过是杨大爷,不是万大爷。” 彪叔:“……” 李昭无可奈何只能领着杨厚照一起进了账房,账房场地很小,只有一个小炕,正对着铺子的地方有个窗,窗下一个账桌子。 在炕西头那边,墙上定了一个木板架子,有一人多高。 进了屋,彪叔踩在炕上,直接上架子上拿了两部账本过来。 李昭哪有心情看账,如果彪叔这里也递不出去消息,她这一天就白出来了。 李昭见杨厚照老老实实的坐在桌子的东边椅子上,而彪叔就在西边站着,她在中间,灵机一动,眼睛向后挑了挑。 彪叔蹙眉。 李昭微微颔首,然后又挑了一眼。 彪叔眼睛向下看了下,后目光落在账本上。 李昭暗暗叹口气。 彪叔见杨厚照看过来,忙笑道:“看帐,看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