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城四个主要的城门,东、南、北三个方向上的来往的行商数量最多,道路修得极为宽敞平坦,比如殷勤之前击杀燕自然所在的百里铺就是在东门以外百二十里的百里铺附近。
相比之下,唯有面向蛮墟荒原的西门较为冷清,从早晨开了城门直到过了晌午,也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零散商队从西门经过。其他进出西门的人等多数是些去往蛮荒狩猎妖兽的散修,或者就是前去蛮荒历练的宗门弟子。这些人大多三五成群结伴而行,也有少数单人独往的筑基期的高手。
从临渊城西门出来,道路两旁的酒肆商家也是零零落落,加之兽潮将至的消息已经传开了,许多原本在西门外开业的买卖也都做起了闭门歇业的打算。
不过,相比从前,从西门进出的散修最近一段时间却是多了不少。许多散修亡命都会抓住兽潮来临之前这一段为期三两年的时间里,频繁进入蛮荒,目的在于那些被兽潮驱赶着,慌不择路涌向东来的小股妖兽。
这些妖兽多数是些嗅觉敏感,胆小擅跑的种群,奔跑能力强,杀伤力却不大。许多散修便是瞅准了这个时机,拉帮结队进入蛮荒,大肆围猎捕杀。一时间临渊城内各种妖兽之茸角皮毛,充斥在坊间,价格也被砸下不少。
眼看着到了傍晚时分,西门的城门处人流忽然大了起来,临渊城西门闭门的时间比其他三座主要门户都要早上两个时辰,日头一落山也就闭门了。因此许多进入西门的修士,不想绕远的话,须得在日落之前通过城防。
平时较为冷清的西门一下子热闹起来,等待城防检查的队伍排了几十丈远,许多站在队尾的人不禁皱起眉头,脸上皆有交集的神色。负责城防的临渊称卒才不管这队伍排了多远,依旧不紧不慢地挨个检查,反正闭城的鼓声一响,甭管城里城外还有多少人等待通过,这大门就直接关了。
距离闭城也就半柱香的工夫,一个十七八岁的后生匆匆赶来,看他身上披着兽皮蹬着皮靴,腰间的兽皮袋鼓鼓囊囊的,像是个去往蛮荒的散修。可这后生的模样却很面嫩,与那种沧桑满面的蛮荒猎手相比,更像是城中哪家富户准备翘家的小公子。以至于他刚刚到了西门,便被许多排在队伍中的散修悄悄盯上了,在这帮家伙眼中,这愣头愣脑的小后生根本就是头肥羊,若能尾随到蛮荒深处......也不知他那兽皮袋里塞了多少灵石?
那面嫩的后生打量一眼城门口排队出城的长队,似乎有些不耐烦,径自直接朝城门口去了。许多人在心头冷笑:到底是个没出过门儿的傻羊,那些看守城门的兵爷能与你通融么?过去不挨几鞭子,就算你小子走运。
在一众散修冷眼旁观之下,那后生走到城门口,不等说话便被守城的兵爷劈头盖脸地骂了几句,许多人幸灾乐祸之心尚未升起来,那小后生忽然抬起一脚,将那扬起鞭子的兵爷踹在地上。
祸事了!那可是专司城防的兵卒,殴打城防,等同于袭击临渊城,这个罪名扣下来,弄个不好会株连九族的,即便是那些杀人不眨眼的蛮荒散修,也不禁替那后生捏一把汗。
城门口一阵骚乱,十几个持着长枪的兵卒迅速围了上去,将那面嫩后生团团围住。许多人看不见圈子里的情况,却已经在心中开始脑补,那面嫩后生被众兵卒扎成蜂窝的惨象。
谁也没想到的是,下一刻那些围上去的兵卒竟然呼啦散开,为首的两个校尉还点头哈腰地冲那后生连声赔不是。
这后生到底是何来历?莫非是王爷府的小公子微服出行?不但散修们满腹疑惑,就连那些宗门子弟也都忍不住猜测起那面嫩后生的来历。
有人甚至忍不住想要试探其修为深浅,只不过神识尚未探出去就被旁边的道友拦下了:“你疯了么?没见城防那帮兵爷满脸巴结的模样?这种人物的深浅也是你我能够试探的?”
那面善后生也没和守城的军卒多说什么,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出了城门,扬长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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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武成真这枚城防关符还真挺顶用!”殷主任一身蛮荒猎人的打扮,唯一就是恢复容貌之后,显得太过面嫩了些,以至于被人认作翘家出逃的小公子。这也怨不得别的,主要还是他自己作的,当初刚有钱那阵子,得瑟的要命,买了一粒驻颜丹偷偷吞了。
后来他血脉几次进阶,外表也是几经变化,还以为驻颜丹对蛮人无效,哪知绕了一圈儿,恢复了原来模样,才晓得驻颜丹还是起作用了的。殷主任心里头其实有点儿后悔,当初只是想趁着年少,牢牢扯住青春的尾巴,扯得时间长了,才知道因为面嫩被人看轻的苦恼,没办法只能再过些时日,等下巴上的胡子长些,模样就能沧桑些,显得老成些。
他形色匆匆地从西门出来,从这边去往落月坡尚有四千余里的路程,即便是飞剑全开的速破蛮也要半天的时间。之所以提前一天去往落月坡,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虽然选定了落月坡作为交易所在,也是因为乾坤袋里胖虫儿的建议,殷勤本人却并未去过那处。
殷主任不敢回暖云别院,在临渊城里晃荡半日,中午去到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