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阿巧四人见殷勤不但神情严肃,并且面带杀机,心中虽然疑云重重,却也不敢多说。
殷公子想要跟着,却被殷勤冷眼一扫道:“大哥这副打扮,还是不要出头露面的好,请大哥先在此处用功吧。”
殷勤交代胡阔海好生看守殷公子,然后转身就走。他知道殷公子对花二妮的感情颇深,此刻却只能狠下心肠。倘若天机子不能为花狸峰所用,那么花狸峰乃至万兽谷,也没有必要冒着得罪铸剑谷甚至是蛮皇武氏的风险,去为天机子以及旁氏背这个黑锅。
倘若真的杀了天机子,那么庞大尼留在山中,就是个后患。殷勤虽然极其不希望事情发展到那一步,却也不得不提前做好准备。
退一万步讲,即便天机子答应为花狸峰效力,殷勤也必须为自己,为花狸峰争取一个有利的谈判地位。在他以为,天机子算计花狸峰在前,并且险些因为他的祸水西引之计,而伤了云裳老祖的性命。让天机子戴罪立功还可以考虑,若是仅仅因为其曾经的身份地位便将其当祖宗般供奉起来,那是想也别想。
孙阿巧心中惴惴地紧紧跟在殷勤身后,在她的印象中,殷勤做事从来都是游刃有余,往往是谈笑间就能将事情办了,像他今日这般如临大敌的态度,几乎未曾得见。
岳麒麟拎着捆成粽子的大鹦鹉,也不敢多言,匆匆驾起马车往寒潭赶。
走到半路,殷主任的车厢中忽然传来阿蛮啾啾的叫声,又过一阵,车厢里又传来花二妮迷迷糊糊的声音,问殷主任:“凤头哪里去了?”
殷主任自始至终都未答话,岳麒麟与孙阿巧对视一眼,心中满是疑惑,却也只能闷头将车赶到老祖办的门口。
殷勤让岳麒麟先将花二妮带到后院休息。等到他们二人的身影消失于大门之后,殷勤这才吩咐孙阿巧拽出藏于车厢后面的大鹦鹉,又低声嘱咐她到后院寸步不离地看好花二妮,这才夹着大鹦鹉朝暖云阁的方向走去。
殷勤走到一半,忽又停下脚步,他皱着眉头在寒潭边上徘徊一阵,脸上闪过一丝决绝之色。他虽然不介意干掉天机子,但考虑到天机子与万兽谷曾经的渊源,让云裳直接参与此事并不合适。
而且若是真能与天机子达成了某种交易,天机子也只能以凤头的身份成为花二妮的伴修灵兽。殷勤不知道,曾经处于修士巅峰的天机子能否拉下颜面,屈尊降贵地认下这个身份。
要知道,花二妮此时的身份可是以云裳的晚辈,她的伴修灵兽就更没有在云裳面前说法的份儿了。
当然,此事是无法在云裳那里隐瞒的,花二妮虽然在闵承真叫破天机子的真实身份之前就昏厥过去,但阿蛮却是参与了整个过程的,殷勤不能要求阿蛮对云裳隐瞒事情的经过。
更何况,阿蛮吞噬了元婴大能的“阳神”,气息神识也已经有了变化,云裳不会察觉不到。殷勤虽然好奇,阿蛮为何能吞噬掉闵承真的阳神,奈何这小东西只说,她其实是将地上那颗剑丸当作了大个的鱼腥果一口吞了。殷勤问不出个所以然,只能将疑问藏在心头。
他通过神念传送,交代阿蛮将乾坤洞中所发生的一切转告云裳,虽然殷勤怀疑这小东西能否将那么多事情清清楚楚地转述明白,但对于殷勤来说,当务之急还是先将大鹦鹉这个烫手的山芋处理掉。
殷勤遣走阿蛮去到暖云阁给老祖“汇报”情况,然后干脆提着大鹦鹉往山下去了。出了山门,沿着小路一路向下,绕过山门口的巨石,再往前行了一段,天色渐沉,周围已经不见了花狸峰的修士。
殷勤这才催动腰间的飞剑,朝着闵一行自爆金丹的那处“天坑”而去。他的腹中尚且“孕育”这剑丸,但这东西其实是被腾蛇血脉所控制,云裳虽然嘱咐他尽量少用灵力,为的是以防万一,刚刚在乾坤洞府之内,殷勤情急之下顾不了许多,灵力血脉全都动过,腹中并未感觉任何异样。此刻,他御剑飞行一段,觉得腹中如常,就更加放开胆量,催动腰间小剑朝着蛮荒深入全速飞掠而去。
如此御剑不到一个时辰,殷勤便来至闵一行自爆金丹之所在,远远的,就能看到几十个巨大的火球高悬在天坑之上,将天坑方圆十几里的地方照得如同白昼。不少拉着石料木材的大车正源源不断地往天坑边缘的几处空肠卸货,更有百余名精通营造的工匠正在天坑边缘忙着整地铺路,整个天坑已然成了一大片火热朝天的工地。
距离天坑尚有十几里的距离,殷勤刚刚减了速度,斜刺里忽然窜出几名踏剑飞行的修士,将殷勤围在中间。
这几人看起来虽然都是蛮荒散修的打扮,但行动间相互配合非常默契,他们围绕殷勤的角度距离也正好是能够攻击到他,却又不会自相伤害的位置。
“前方是花狸峰营造之禁地,请道友绕行。”一个身披兽皮的精壮汉子朝殷勤抱拳道。
殷勤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之色,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这次拜托老虫王遣些虫儿来帮着料理残局,还是真是请对了人。
“我是殷勤。”殷勤从怀中摸出一枚符牌,先朝那精壮修士亮了亮,然后手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