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勤道:“听说母猪一次能产五六只猪崽儿,咱这山上本就有二十多头母猪,产上一年的猪崽儿也就差不多了,实在不行就外面买些。”
胡老七心道,母猪下一窝猪崽儿先得被公猪咬死一半儿,哪有他想的那般轻松?若是从外面买的话,又得花十几二十的中级灵石,也不知他从哪里筹这笔灵石去?更何况,这还是第一年的投入,后面逐年递增,加上喂养所需的各种花费,灵石的数目可就相当可观了。
不过大家心知肚明,却又很有默契地都没有提起,一个似乎被殷勤忽略了的问题,那就是公猪之间强烈的领地意识。一旦赤睛猪长到第三四年的时候,公猪之间就会为了领地和母猪彼此争斗,那时可就热闹了。
倒不是胡老七他们存心使坏,而是大家都觉得殷勤只是头脑一热,为了在老祖跟前邀宠,跑到后山画了张大饼。等过几天他想明白了,说不准就得想方设法让大家忘记这饼了。
议过灵兽园的发展大计,众人以为殷勤会接着讨论内园以及散养区的规划。不料殷勤却说:”重点项目重点扶植,摊子铺的太大也没那个力量,我看今后五年咱们花狸峰就是全力发展灵兽园。内园暂且维持现状,至于散养区吗,就由叶执事全权负责。给他几年的时间,争取能把惊悸鸟的项目做起来。”
大家被殷勤满嘴的新鲜词儿说得犯晕,不过有一点大家都已心有灵犀地达成共识,那就是按照殷主任的这个折腾法儿,用不了两月,他要么主动请辞,要么被老祖踢走。总而言之,今天就当过来听了笑话而已。
谈过灵兽园,胡老七又请殷勤说下对于灵田这块儿有什么指示。殷勤只给了四字方针,那就是“大力垦田”。按照他的计划,花狸峰的人口在未来几年会成指数级地急剧增长,他需要大量的灵田来养活这些人口。
大力垦田是未雨绸缪,总不能人都到了之后,还要去外面采买口粮。
殷勤看看天色不早,又问众人还有什么建议设想?众人皆都闭口不谈,他便宣布散了。
胡老七赶紧过来,邀请他去家中吃饭。殷勤心中揣着一堆事情,笑呵呵地婉言谢绝了。临出门时,殷勤不忘嘱咐胡老七,明日去老祖办复命的时候,定要带上叶三奇摸的鸟蛋。
送走了殷勤四人,剩下一帮执事总算放松了心情,大家围住了胡老七,都说今儿就他得了实惠!
胡老七苦笑道:“你们觉得就殷主事这个折腾法,他能在廉贞主事的位子上坐多久,他那个老祖办又能支撑多久?我就怕这个月领了灵石,下个月就没地儿领去了。”
众人口中都说不至于,心中那股子酸味儿却淡了许多。
从廉贞的府院出来,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朱丑妹终于忍不住了,她凑到殷勤边上小声问道:“主任对那赤睛猪的习性可有了解吗?”
殷勤知道她在提醒什么,悠悠地道:“我爹便是死在赤睛猪的獠牙之下,我对这种妖兽了解的比你想象中要多。”
朱丑妹深深地看了殷勤一眼,没再多问。
终于算清楚八百头赤睛猪要吃多少猪食的秋香忽然大叫一声道:“殷主任,俺一个人可为不来那么多猪!”
“才八百头吗,你只要相信自己能行,就一定可以。”
“真不行啊!”秋香急道,“现在这二三十头猪,喂一遍就要翻七个山头,八百头猪我怕是跑一个月都喂不过来。”
殷勤笑笑,正要解释,却见刘守道爷俩在前面不远处朝这边张望,看到他们从廉贞府院出来,便匆匆忙忙地过来。
刘守道已经脱去了仆役的衣衫,因为尚未被花狸峰正是接纳,连外门弟子都不是,身上穿了一袭灰色的书生衣衫。在他身后还有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炼气期初期的修为,穿戴有些邋遢,看模样与刘守道颇有几分相似,应该就是秋香提过的那个闷葫芦刘有诚。
刘守道扯着儿子,来到殷勤跟前,见到他的癞斑样子,先是愣了一下,继而跪下磕头,直说,主任今日巡视后山,我们爷俩知道的晚了,未曾远迎,还望主任恕罪。说完,又给殷勤介绍刘有诚,直说刘有诚的画技,已经青出于蓝了。
殷勤上前将二人拉起来,笑道:“我来后山是去查看灵兽园的,知道你们这几日正忙,才特意嘱咐秋香不要打搅你们爷俩。”
刘守道想是希望儿子能在殷勤面前留个好印象,在底下扯了几下,刘有诚却没有什么反应。他只好继续道:“殷主任这是说的哪里话?您与我们爷俩的恩德,我们便是到老祖办去迎,也是应该。”
殷勤见状,特意问了刘有诚几个问题,果然如孙阿巧所说,这孩子就是个闷葫芦,问一句答一句,不会多说。
殷勤勉励了几句,刘守道便主动掏出一本册子,献上来道:“这是我们爷俩这几日赶工出来的插图版的《花狸炼气决》,只完成了一卷,请主任斧正。”
殷勤接过那本册子,见封面上画了个干瘦道人,看那模样倒与刘守道自己有几分相像。他随手翻了有插图的几页,见那些灵根气脉都在道人身上标注得清清楚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