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狗丫儿清点余数时,竟然少了二十瓶,只剩下四十一瓶龙髓了!狗丫儿问那看守执事,少的那二十瓶龙髓哪里去了?执事搪塞道,要查过账目才能说清。【】
狗丫儿没时间与他争执,干脆将剩下的四十一瓶龙髓全都抱了回来。等她回到暖云阁进到云裳的丹室时不禁吓了一跳。殷勤竟然四仰八叉地躺在老祖软榻上,呼呼大睡!
肥满已经将软榻上的铺盖全都换作新的,此刻正趴在地上擦拭血迹。
云裳见狗丫儿满脸惊愕地看着地上的血迹,轻描淡写地解释道,那是殷勤之前喷了两口污血。
狗丫儿看着地上那么一大片的暗黑色血痕,心道,殷主任的嘴巴够大的,两口污血便将半个屋子的地板全都脏了。
殷勤虽然咳了不只两口血,但也没有狗丫儿想象的那么多,地上的血迹与其说是殷勤弄的,倒不如说是云裳搞得。她也是被殷勤突然咳血弄得手忙脚乱,倒不是因为吐血,而是不知道怎么收拾,她从小都是被人伺候的,哪里伺候过别人?结果扯了块丝巾就胡乱擦拭,不但弄脏了一床铺盖,地上也被她踩了不少血印子。
殷勤这种咳血属于古法中已有证明的副作用之一,主要是由于拍打肉身时震动内脏所致。只是殷勤遇到这种事一贯量大,云裳怕他血脉受损才想到用龙髓补血。
狗丫儿将龙髓凭空少了二十瓶的事汇报给云裳,云裳面色阴沉地自嘲道:“耿长老说不定是用这龙髓给我换灵茶了。”
说到宗门七部,就数禄存部的偷手最大,无论贪墨了什么东西,只要最后能将账目作平,老祖也拿他们没辙。
云裳在决定禄存主事一职归属的时候,也是动了一番心思的。若论人品,她最放心的是林主事,可是此人太过书生气,若是做了禄存主事,外出采买难免会被奸商所骗。她原本考虑的是现任巨门主事的郑主事,此人有点小滑头,但还算可靠。
可惜就在她几乎拍板之前,郑主事家中后院起火,小妾与正事夫人争宠闹到了铁翎真人那里。此事一出,云裳便将郑主事的名字从候选的名单上划了去。云裳并不介意男人取妾,但有本事取妾,也得有本事摆平才对,连家务事都摆不平的人,做到禄存主事的位子上,让她很不放心。
最后还是燕自然推荐了时任铁翎峰骨皮房副主事的耿道纯来做这个主事。耿道纯给云裳的第一印象不错,稳重寡言,对于各种宝材的鉴定眼光毒辣。
现在想来,当初耿道纯多半是走了燕自然的门路才能谋到这个肥差。
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晚了。云裳心中一阵烦躁,干脆将照顾殷勤的事丢给狗丫儿与肥满,自己回转到寒潭那边,准备闭关几天,她刚刚在殷勤身上一番拍打,到比她猎杀一头妖王级别的金刚巨猿还要费力。折腾了半天,她也觉得有些灵力不济的疲乏感觉。
狗丫儿直到云裳去了寒潭,方才一拍脑袋道:“怀了,老祖只说让咱俩照顾殷主任,却没说要不要将殷主任搬出丹室啊!”
肥满犹豫道:“我看还是不要吧?殷主任是老祖亲自搬进来的,没得老祖的允许,擅自将他搬出去,万一老祖怪罪下来咋办?”
“可老祖的丹室是多么清净高洁的所在,连你我都不能轻易进来,怎能让一个臭男人霸占了老祖的软塌?”狗丫儿犹豫道。
肥满想了想,坚持道:“老祖临走前把他捆的结结实实,又吩咐咱俩每天喂他一滴龙髓,连续三天,想必是以三天为期,只要三天期满,殷主任必然是好转了。不用我们赶人,他自会离开的。”
狗丫儿虽然对肥满的良好愿望充满怀疑,却也只能点头同意,殷勤既然已经伤重到需要龙髓的地步,估计也不能轻易移动。
两人商议停当,狗丫儿还不能歇着,又连夜下了一趟山,将殷勤在老祖处的遭遇,连猜带蒙地给蓝雀讲了一遍。
蓝雀听了,不禁冷笑连连。她可是看着殷勤兴高采烈地扛着一大包衣服上山的,走之前还事儿事儿地教育过蓝雀,什么师尊的事是天大的事,片刻也不能耽搁啦。什么师尊近在咫尺却不去拜望,是为大不敬啦。尽管殷勤大话说的冠冕堂皇,在蓝雀听来就是迫不及待地要给云裳献宝呢!结果怎么样?失算了吧?被师尊啪啪啪地教训了吧?这就叫想死等不到天亮呢!
殷勤既然铁定缺席明天的登山大典,老祖又临时闭关,蓝雀就只能临时改变章程,将原本计划的各个项目砍去一大半,什么主任发言,老祖训话等等环节全都取消,只留下文曲林长老恭迎经典入阁的主要环节。
林主事大半夜地得到通知,也赶紧起来,披着衣袍在屋子里转了半宿,才算将宣讲的腹稿重新打了一遍。
还有一个难题就是,这次经卷入阁的主事人殷勤与山门老祖都无法出席,总要找个分量够足的来撑场面才行。蓝雀与林主事商议半日,最后只好把小蛮尊抬出来,好歹万兽谷有老祖灵兽如同老祖亲临的规矩。
也不知昨晚殷勤给小蛮尊喂了什么仙果吃,阿蛮吃过仙果便一直蜷着尾巴睡,连蓝雀偷偷按她的鼻尖都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