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勤准备去往铁翎峰之前,先去文曲部与林长老见过一面。林长老这几日也正为此事上火,他前后往铁翎峰那边派了两批弟子,一共是六人,三个月的时间里只抄了二十卷不到的经卷。
更让林长老冒火的是,前几日他收到这些抄录来的经卷,仔细查看之下竟又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几个抄录经卷的家伙,在选择经卷的时候,都是按照与自己灵根相契合的经典优先抄录。这六人当中,四个是主修水灵根的,两个主修木灵根的,他们抄录的二十卷经卷中倒有十七八卷都是水系或者木系灵根的修炼经典。
林主事一边与巨门吴主事忙着组织新收弟子后山垦田,一边又要挂念着铁翎峰那边的经卷誊录,真是忙的焦头烂额。他正要去找云裳老祖诉苦,不料殷勤竟然带着老祖手谕上门,将经卷誊录之事揽了过去。
林主事虽然松了一口气,却也担心这货到底能否完成这桩难事。在他想来,解决此事的唯一办法就是拉出大批弟子前往铁翎峰,厚着脸皮去藏经阁背诵抄录。这大概也是老祖将此事交给殷勤办理的原因,纵观花狸峰,也只有他这个后生晚辈,又掌有实权的家伙,最适合做此事。
没想到殷勤这货竟然只打算带两名新收弟子,去往藏经阁,林主事的心当时便凉了一半。他忍不住提醒殷勤,许多经卷的文字都是晦涩拗口,并不讲什么韵律,背诵的难度是相当之大。莫说再添两人,就是再添二十人,也难以在弟子们垦田结束之前将经卷带回来。
殷勤呵呵笑道:“我正要与林长老说及此事,我已经得到老祖首肯,此次新收弟子的教习事宜,也由我们老祖办协助文曲部来做。”
“哦?不知殷主任有何打算?”林主事心道:如此正好,谁拉出来的屎,本就不该让别人来擦。
殷勤道:“我打算亲自编篡一本弟子入门之修习经卷,暂且命名为,《花狸峰道法入门,第一卷》。林主事以为是否妥当?”
林主事差点惊掉下巴,心道:这货开脉才几天啊?竟然准备着书立传,写道法经卷了?还他娘的竟敢打着花狸峰道法的旗号,老祖竟然连这种荒谬之事也许了他?还他娘的第一卷?难不成这货准备日后再鼓捣出个二卷、三卷来?
殷勤见林主事已然石化,也不介意,继续道:“以往各峰弟子之修炼,多是凭个人之喜好,从藏经阁中借阅相关经卷,带回洞府之中,闭门修炼。在我看来,此法如同盲人摸象,闭门造车等诸多弊端。我已禀明老祖,正好借着此次新收弟子入门修法的机会,将我花狸峰新修入门的道法修习章程示范推行下去......”
林主事看着殷勤上下嘴皮一碰,胡言乱语如同滔滔江水滚滚而来,心中几分不屑,几分愤怒。他自持身份不愿与殷勤这等晚辈当场撕破脸,只在心中发狠暗道,等下我倒要亲自去问老祖,是否真的许你如此胡搞?!
殷勤在林主事屋里坐了一盏茶的时间,将林主事气得险些经脉逆行,方才收了舌头,起身告辞。
他也知道林主事肯定对编篡经卷持否定态度,但是必要的程序还是要走,必要的人还是要知会到。
回到老祖办,殷勤开始琢磨去往铁翎峰的人选。在没见云裳之前,他是准备带上庞大尼的,因为这货刚刚将禄存耿长老得罪的不轻,将他带在身边可以以防万一。不过庞大尼从云裳处开脉成功以后,殷勤便改变了计划。
他虽然不知道云裳为何会对庞大尼另眼相看,但他既然已经进入了云裳的眼界,待在花狸峰内反而最为安全。殷勤不相信耿长老之流,胆敢在云裳眼皮子底下搞什么小动作。况且云裳还亲自给庞大尼布置下每日的功课,并且让他每隔三五日就去暖云阁检查进度。在许多人眼中,庞大尼的地位俨然是个真传弟子一般。
岳麒麟与逸青云两人是必须要带上的,这二人用了两天的功夫就将拼音学的七七八八了,殷勤给他们布置任务,将《百兽经》全都用拼音抄写一遍,然后互相比对,互相检查。加之以他们此刻的脚程,从花狸峰去往铁翎峰也要三五日的时间,一路上也可以多多练习。
其他的随行人员,秋香是必须带上的,此女是云裳钦点的殷主任生活助理,若是将她丢在花狸峰,难免老祖会有什么想法。
殷勤考虑半天,又亲自去了趟暖云阁,将蓝雀从老祖身边借调过来。她和狗丫儿都是追随云裳从铁翎峰那边过来的,对于铁翎峰上下的情况都是知根知底。而且蓝雀为人圆滑,上下关系都处的不错,带上她可以省去不少麻烦。
云裳的伤势虽然接近痊愈,但还需闭关静坐调理一段时日,身边有狗丫儿和莺儿两人也算够用。她不但准了殷勤的请求,还顺道告诉了他一个来自野狼镇的消息:殷家兄弟已经在野狼镇正式加入花狸峰,成为贪狼部下的外门弟子。按照云裳的说法,他们短期内不会回到山门,而是被派住野狼镇和苍山郡城,负责花狸峰在外采买杂事。
殷勤听出云裳话里有话,暗藏玄机,但云裳不细说,他也好仔细打听。至于殷家兄弟的灵根可入内门,却成为花狸峰的外门弟子,想必也是宗门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