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勤被庞大尼勾起了心思,整走神儿呢,狗丫儿冷着脸从身后过来,噗通两声将两个困得结实的人丢在地上问:“这俩人怎么办?要不给你背着?”
殷勤冷冷地盯了狗丫儿一眼,心头有些冒火,这几天光顾着忙,倒把药疯子和朱丑妹这两个活宝给忘了。他的肉身本主是奴隶出身,之前没少被人当大牲口使唤,殷勤下意识地就对狗丫儿这种语气和措辞非常反感。
狗丫儿其实是被负责看管这二位的同门师兄气到了,此次招募虽由她和蓝雀负责,但同行的队伍里既有老资格的主事长老,又有同为内门弟子的师兄弟。她俩虽然是老祖身边的听传弟子,却也不敢落个跋扈的名声,许多事她们也要和大家商量着办。
倒霉就倒霉在庞大尼这小子身上,他为了省劲儿,竟然一下子散出去三枚对筑基期修士极为有帮助的补天丹。以至于狗丫儿经过药疯子两人身边时,被负责看管他们的两位内门师兄叫住,阴阳怪气地问她,带着这两个包袱上路的话,能不能也给两粒补天丹?
狗丫儿原本就不赞成留下这两个累赘,被两位师兄一挤兑,心中便有些冒火,干脆提了二人来找殷勤要个说法。没想到被殷勤冷眼一瞪,她的心中竟然一虚,下意识地便避开了目光,等他回过神儿,再想鼓起勇气瞪回去的时候,殷勤已经将那二人身上兽筋细索解开了。
药疯子本身的修为只有炼气后期,不但被制住了气脉,身上又被兽筋索困了好几天,浑身早就酸麻得动弹不得。此刻虽然没了兽筋索的束缚,却也只能瘫在地上,挪都挪不走。
相比之下,修为已经到达筑基初期巅峰的朱丑妹则要比他强亮的多,虽然也是浑身酸软,却还是挣扎着直起半截身子,费力地用双手在周身上下揉捏拍打。他们二位都被制住了气脉,无法调动灵力,周身气血不通,只能通过按摩稍微缓解。
殷勤朝正往这边过来的蓝雀使了个眼色,后者神色凝重地点点头,停住了脚步。
殷勤颇有耐心地等着二人活动一阵,这才头也不回地对狗丫儿道:“你去吧他们身上的气脉禁制解开。”
狗丫儿翻翻眼皮想要拒绝,最终却还是蹲下来,解了符小药与朱丑妹的气脉禁制。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朱丑妹率先恢复过来,她缓缓站直了身子,不解地盯着殷勤道:“不是要把人家种成人身果树吗,咋又改主意了?”她虽然气脉被制,神识依然无损,这几日暗中体察,并未发现体内有任何被种了人身果的迹象,此刻恢复了灵力,便忍不住出言试探。
殷勤看了她一眼,没有搭理,踢了一脚还躺在地上不肯起来的符小药道:“别跟这儿装死,赶紧滚蛋!”
他的话音未落,符小药便蹭愣一下坐起身子,不敢置信地问道:“你是说,可以放我走了?”
殷勤没好气地道:“废话,不放你走难道还养着你不成?若不是看在你是来投考内门弟子,早将你交给青帝庙处置了。”
符小药眼中闪过一丝感激的神色,其中更多的却是重获新生的喜悦。他连声称谢,用力挣扎着爬起来,好像生怕殷勤反悔一般,稍微辨明方向,拔脚就要往山上跑,结果刚迈脚,腿上便是一软,他身子猛地趔趄,险些摔个狗啃泥。
“不急,没人追你。”身后传来殷勤温和的声音。
符小药干笑几声,站在原地活动腿脚,正觉得恢复了些许力气,身后又传来殷勤的声音:“你就是朱丑妹吧?别愣着了,你也赶紧滚蛋吧,放心,那种子,你想吃我还舍不得呢。”
符小药刚还透着喜气的脸顿时垮了,站在原地愣了半日,最后一咬牙,堆起满脸的笑容转回身道:“诸位前辈,不才符小药,六岁启蒙,八岁学道,十二岁上开脉,只可惜家道衰落,二十余载修行,并无寸进。万兽谷宗风浩大,气象万千,末学心中之仰慕,一如滔滔江水.....”
“打住!我现在没功夫跟你兜圈子。”殷勤打断他道:“你可是想要加入我花狸峰?”
“正是,正是!”符小药连连点头。
“不行。”殷勤断然拒绝道,“你是郡城通缉之逃犯,我花狸峰若是收留你,岂不是变成藏污纳垢之所?”
“请诸位前辈明鉴!”符小药声泪俱下,扑通跪倒,“不才只是醉心丹药之学,所作所为无一不是为了弘扬我蛮荒丹药之学。还请诸位前辈,看在我对道法丹学痴心一片,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嗷嗷嗷......”
符小药酝酿了半天感情,眼中却没有半滴泪水,只好扯着嗓子干嚎,不想才嗷嗷两声,就被殷勤再次打断:“可以。”
符小药收了嗷嗷,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度确认道:“你、你刚才说,可以?”
“当然,你既然决定痛改前非,我们自然乐见其成,不过,你眼下尚是戴罪之身,我们暂且不能将你招为弟子。”殷勤根本不给他插嘴与考虑的机会,语出如风地提出条件,“以你目前的情况,只能从仆役做起,与那些奉师少年一般的待遇,没有月奉,宗门只管你一日三餐。你需以仆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