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林大妞是想和她说, 除非你能叫所有人都仰望你,成为游戏规则的制定者, 否则你就要有身在局中的打算,但莹莹毕竟年纪太小,即便生性聪慧,但有些东西,却不是此时的她能够理解的。
如此一来, 与其扰乱她的心, 到不如叫她心思清透些, 小孩子家家, 也不知哪来那么的小算盘,林大妞被莹莹愁的脑壳发疼, 对于莹莹的教导问题, 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人人都希望自己孩子出色, 可这孩子过于聪明, 却也叫父母如履薄冰,生怕自己一时没有察觉, 叫孩子走了歪道。
林大妞此时也隐隐发现, 两个孩子中,庭哥儿的性子和行事风格与她更为相似,万法取直, 有那么点大愚若智的味道, 可莹莹就不同了, 这孩子也不知随了谁, 表面温雅知礼,可芯儿里却是黑芝麻馅的,行事不忌手段,而且,底线也有点低。
难不成是随了孙青山?
林大妞浑身的鸡皮疙瘩抖了抖,她拒绝去想这个可能。
孙青山整日早出晚归,身体疲累,但精神却意外的充沛振奋,即便他没有说,但凭着夫妻几年的默契,林大妞也知道这不寻常。
但孙青山不明说,她也不会不识趣的问,有时,在林大妞发散脑洞时,也想过自己是不是要当个贤内助什么的,也叫孙青山刮目相看一下,就想所有玛丽苏剧情里的那样,叫他惊艳一下留个不得了的印象之类的。
但后来她才发现,玛丽苏之所以叫玛丽苏,就是因为这是可能性几乎为零的小概率事件。
就拿科举被打压一事,林大妞也是后来才知道,孙青山在落第之后,还专程去高大人府上,去赔礼道歉,态度殷勤卑微,所以事后这才平安无事,否则他们一家想安稳的待在京城,那纯粹是做梦。
林大妞对此印象很深,她还记得当初是这样问孙青山的:你怎么就能忍的下去?
她本以为孙青山会回答,忍一时之气,忍辱负重之类的,却没成想孙青山对这件事,全然不在意的样子,竟无一丝不甘之意。
他是这样说的:我此等身份敢推拒高大人好意,本就是不是好歹,是对大人威严的挑衅,高大人如此,已然是宽宏大量了。
我信了你的鬼!
若不是她亲眼看到孙青山当初神态,指不定就会信了他的鬼话,那种从心底而发的憋屈愤懑不甘,可不是装出来的。
可这才多长时间,他就已经看的如此风轻云淡了吗?
如今,孙青山还未真正涉足官场,就已经有了这些变化,她如今算是明白,为何那些官场老油条都被称作老狐狸了,这其中,绝对没有一丝水分。
再掂量一下自己,林大妞不由庆幸,她还是赶紧洗洗睡吧,政治这种东西,根本不是一般人能玩的转的,光是两个俩宝贝教育问题,就已经让她大为头疼了,人还是要有自知之明的。
林大妞觉得,她的当务之急,是应该抓紧对莹莹的教导,说她无能也好,胆小也罢,在她看来,阴谋诡计终究是小道,可以为一时之用,却不可成为行事之法,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她可不认为一个人凭着这些小计谋,就能将所有人都骗过。
与其冒着被人拆穿的风险,还不如堂堂正正做人,林大妞在古代呆的时间越久,就越明白一个好名声会带来多大的便利。
吃亏是福,放在如今的社会背景之下,那绝对不是一句空话。
于是,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母女两个日常是这样的。
商君为图变法,曾经在城门前立了一颗三丈高的木头,并许诺,谁能将这颗木头搬到城北,立即赏银二百两,百姓从来没见过,觉得他这是骗人,结果没人敢去,于是商君又说,谁能将此木搬走,立即赏银一千两,这时,才有人站出来搬木头,结果真的赏了这人一千两,那请问孙莹莹同学,你对这则故事有什么理解?
莹莹认真思考之后,说道:“ 唔……要是我的话……可我根本搬不动木头的啊。”
林大妞:“……”
“孙莹莹同学,注意审题,我是问你感想,又不是叫你真的去搬木头。”
“哦……”
……
等到真正实施后林大妞才发现,即便是小孩子,叫她按照你的思路走,也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莹莹这么大的孩子,肯定不能讲干巴巴的大道理,不然激起逆反厌学心理就遭了,可是想着诱导教学……林大妞愁的的头发哗哗的掉。
孙青山对她这种行为不置可否,虽没有阻止,但也看的出不是很赞同。
不过,对于孩子的教育问题,林大妞说什么也要据理力争,莹莹和庭哥儿不缺聪慧,关键在于打磨性子,君不见,聪明人为恶与蠢人为恶,这其中有天差地别吗?
不过,饭要一口一口吃,步要一步一不走,教育孩子,这是个细水长流的活,林大妞也不敢奢求短时间奏效。
她将庭哥儿交给孙青山教导,而自己把心思全都放在莹莹身上,一边管孩子,一边听八卦,日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