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良一家在外婆家吃完晚饭,王秀兰和李双柱两口子和大家说好,定了初八的日子,到时请几位舅舅全家和外婆、小姨一起来家里做客。 晚饭后,天色已经漆黑。大舅和二舅一家吃完饭就回去了,小舅王发根拿着手电筒送姐夫一家回隔壁村的李良爷爷家。 刚吃完饭,从外婆暖和的房间里面出来,被寒风一吹,李良不禁打了个冷颤。 “良子,是不是有点冷,小舅给你拿一件衣服加上!”王发根打着一只手电筒出来,看到外甥李良打冷颤,关心的说道,说着就准备回房拿衣服。 “小舅,不用了,走两步就好,我身上穿的也不少!” “小舅,等初八你来城里了,咱们和张猛一起去找猴子,拜访一下他的那个远房姑父,看看他到底有没有自己出来干的想法!”李良提议道。 “行,我初八在你家做完客暂时留在城里,到时咱们去跑跑。”王发根说到这里,顿了顿,继续说道,“良子,这次我和你做生意赚了不少钱,你大舅和二舅虽然没说什么,但心里肯定会有些想法,我想要不然如果这次建筑队能够拉起来,到时就把你大舅和二舅喊过来一起干!” 王发根是个聪明的人,做建筑这一行,有自己人在一起干会比较齐心。而且父亲去世的早,大哥和二哥以前对家里的贡献不小,只是这几年自己和妹妹王秀妍渐渐长大,他们才逐渐放手经营自己的小家。只是现在农村没什么出路,虽然大哥和二哥都是能干的人,家境依然平平。自己是因为有这个小外甥的提携,这几个月跟着贩卖学习法,又做起了春联批发的生意,经济上才宽裕起来。 “行呀,小舅,我妈今天下午也跟我说了这个事情,建筑这一行如果真赚钱的话,肯定会拉上大舅和二舅一把的!”李良应承道。 南方的春夜,野外的寒冷与北方的那种干冷是截然不同的。南方的冷是湿冷,由于湿度大,因此人的体感温度比实际温度要低5-8°,也就是说你看着南方天气预报是5°,实际上体感温度已经到了0°甚至入夜到0°以下了。 农村的机耕道不是很宽,幸好白天出了一天的太阳,将路面晒得比较结实,走起来很稳当。王发根打着手电走在前头,李良和姐姐李萌挨着走中间,走在最后的是王秀兰和李双柱夫妻俩。 李良围着姐姐给自己织的围巾,将整个头都包了起来,只露出了两只眼睛在外面。好在外婆家和爷爷家就是隔壁村,距离并不远,走了有20来分钟的样子就到家了。 一到家,奶奶看见李良和李萌冻的手脚冰凉的样子,连忙去厨房打了两盆热水进来,招呼孙子孙女洗脸洗脚。李双柱留小舅子王发根在家里歇了一会,喝了杯热茶。 李良的爷爷李成喜这栋房子比李良的外婆家三间小平房可气派多了,清一色的青砖灰瓦,高峻的马头墙,墙有7、8米高。这种青砖和时下人们盖房用的青砖不一样,是老式青砖,非常厚重。 房子中间是大厅,左右两边各有两间厢房,楼上还有用木板搭建的阁楼,李良和李萌兄妹俩就住在阁楼上的两个房间里,李良和小叔同住一间房。 外面还有天井和院子,院子里铺的也是宽大的青砖。这种房子经久耐用,在李良的印象中,一直到21世纪,都有一些念旧的老人住在这种房子里面。 王发根喝了一杯热茶,待身体暖和一点后就告辞回去了。 “良子,这水烫不烫,要不要奶奶再给你加一点冷水?”奶奶关心的问道。 “不用了奶奶,刚刚好!”李良拧了一把手里的毛巾,将热乎乎的毛巾铺在脸上,舒服极了。 洗过脚,换上奶奶准备的棉拖鞋,李良和小叔李双墸上了阁楼,阁楼是木板搭建的,走起来稍微有点咯吱咯吱响。 “小叔,初八我家请客,你可一定要来哈!” 李良钻进被窝,和小叔李双墸各睡一头,对睡在另一头的李双墸说道。 “那肯定的,我在家也没啥事。” “小叔,你在学校找女朋友了吗?”李良有点好奇。 上辈子小叔的老婆,也就是自己的小婶婶就是小叔的大学同班同学,不过他们结婚是几年以后的事情了,不知道这个时候他们俩有没有‘勾搭’上。 “没有!”听了侄子的这个问题,李双墸有点窘了。 “小叔,你长的这么帅,怎么会没有女朋友?”李良笑道。 “我们学校不准学生谈恋爱!”李双墸答道。 李双墸的这句话倒是勾起了李良的回忆,上辈子自己在今年几个月后的中考里考上了地区师范学校,在校两年,学校也是规定不准谈恋爱的。不过学校虽然规定的严,依然阻止不了青春少艾的青年学生们,很多学生情侣成了‘地下工作者’。 那些为了爱情“奋不顾身“的男女生,虽然不能公开示爱,但是转入“地下“也未尝不可。其操作办法就是女生寻找一个“不起眼“的男同学作邮差,男生安排一个好友作邮差,然后,按照严格的“流水线“传递消息。如男生急于与女生传递信息,而一时找不到邮差,只好潜藏于女生教室外或宿舍旁,以双方熟悉的呼哨引女生出来。 周末或是节假日就悄悄的溜出学校外面玩,不过恋爱归恋爱,那时的学生们大多很规矩,不像后世的大学生们,动不动就是约(和谐)炮或开房。 那时候李良和同在地区另一所农专读书的晨晨依然保持着比较亲密的联系,两个人在读书的这两年互相保持着朦胧的好感,等到毕业参加工作以后才正式挑明了恋爱关系,后来才订婚结婚。 “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