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光一闪,一只小小鸟凭空闪现燕飘零掌心,手心的血迹却凭空消失了。 大眼瞪小眼,一人一鸟,相互打量。 小鸟通体赤红,无一丝杂色,除了颈部细长,背脊隆起外,再无甚特别之处。 那小小的眼睛也注视着燕飘零,天真无邪,还充满了好奇。 忽“啁啾”一声,鸟喙轻叩,竟啄破了燕飘零的手皮。 燕飘零手一颤。 未及反应,小鸟又从伤口啄起小块血肉,仰首吞了下去。 燕飘零愕然。 正想把小鸟抛起,忽一愣,一股奇异感觉涌上心头。 那竟然是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对象是掌心这只小小鸟,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似的。 “你究竟干了什么?”燕飘零怔怔望着小鸟,喃喃道。 “它已认你为主了。”忽一声柔媚话语入耳。 燕飘零大吃一惊,抬头看去,又吓了一跳。 天坑边上,立着一根黑炭。 细细打量,才看出那是一个人,只是也太狠狈了些。 脸上黑糊糊的,只有眼睛还比较明亮;头发蓬乱,就像冬天的芦苇般东倒西歪;衣衫褴褛,也是黑不溜秋的,已完全看不出原来的式样和颜色。 实在比叫花子更叫花子。 可是,刚才的一声话语,却柔媚入骨,荡人心魄。 燕飘零耳热心跳,回味绵绵,狠狠地捏了一把大腿,才把心神收摄回来,“怎么就认主啦?你咋知道的?” 那人身形一晃,“唰”的一下,竟已到了燕飘零跟前,明亮的大眼睛灼灼注视着小鸟,“你知不知道它是什么?” 强大威压扑至,燕飘零不由自主“蹬蹬蹬”后退几步。 这威压,竟和那金发魔修相当。 “不会是她吧?”燕飘零暗暗心惊,强作镇定,“请前辈指教。” 那人目光晶亮,“你都不知它是什么,就这么拼命?” 燕飘零苦笑,“确实有些冒失。” “冒失?”那人一蹦三丈高,尖声道,“我被雷得外焦里嫩,都得不到它。你倒好,捡到了宝,毫发无伤,还矫情!” 怒斥的语音都充满了诱惑力。 燕飘零从不与女孩子争吵,更兼心中惊惧,嚅嚅无言。 那人贪婪地盯着小鸟,就像色狼盯着美女,明媚的大眼睛都有些朦胧了,“把它让给我!” 燕飘零一怔,看向小鸟,那血脉相连的感觉又涌上心头,吃吃道:“它已认我为主,怎好再让给你。” “无妨,把你杀了就行。” 燕飘零愕然:为了一只小鸟,就要杀人,这是哪门子道理? 那人好不容易收回投向小鸟的贪婪眼神,又狠狠瞪着燕飘零:“只可惜,它一生只认主一次。否则,我必杀你。” 燕飘零着实好奇,忍不住又问:“它究竟是什么?” “凤凰神鸟!” “凤凰神鸟?”燕飘零惊讶地盯着掌心上的小不点,左瞄瞄,右瞧瞧,哪有一丝百鸟之王的威仪? 活脱脱一小鹌鹑。 “猪!”那人啐道,“它现在只是幼鸟。就凭你那狗眼,能看出什么?” 燕飘零低眉垂目,唾面自干。 那人一顿,又怒道:“认你为主,等于害了它。你知道不?” 燕飘零又一愕。 “认了主,它就和你同生共死了。”那人愤然,“你们人类只短短几十年,它都没来得及成长,就得陪你死了。还不是害了它?” 听到“你们人类”四个字,燕飘零一僵,暗暗心惊,脚底在焦土上轻扫,悄悄后挪两步。 那人冷冷一笑,“你怕什么?” 燕飘零涩声道:“前辈是……?” “你说呢?” “魔族的上神?” 那人娇喝:“我像是那种有拳没脑的家伙么?” 燕飘零松了一口气,把小鸟轻放肩膀上,作揖行礼,“原来是妖族前辈,在下有礼了。” 那人又怒道,“什么前辈,我看起来很老么?” “像根炭似的,谁知道你老不老啊。”这话也就只能心里想想,断不敢吐出来找死。 忽听一声怪异清啸,似有些急促。 那人一愣,侧耳倾听一下,又不舍地看了一眼小鸟,“唰”的一声,已在天坑外面,又一闪,就自顾消失了。 燕飘零呆呆看向妖修消失的方向,思来想去。 不久前是魔修,现在又来了妖修,都是动动手指就能要人命的主,都跑这里干什么? 会不会和申屠猛的屠杀有关? 想想又觉不太可能。 申屠猛杀来杀去,都是人族的事情,这些神一般的妖修、魔修,又怎会管人族这些破事。 一时也理不出什么头绪,也就懒得想了。 便抓住小鸟,跃出天坑。 站在边上,看着两个巨大天坑,仍心有余悸。怔了半晌,转身走回。 边走边看着掌心的小不点,微笑道:“以后就叫你小火吧。” 小鸟偏头看看燕飘零,“啁啾”一声,似乎同意了。 燕飘零笑笑,随手把小火轻轻抛起。 “扑棱”一下,小火已跃起半空,凌空穿梭几下,又飞回来,稳稳落在燕飘零的头顶上。 把它抓住,再高高抛起。 小火在风中盘旋两圈,又掠下,仍然停在他的头顶上。 燕飘零无奈地翻了翻白眼,只好由得它调皮去,只要不拉屎就好。 忽又觉掌心有些痒,抬起一看,不禁呆住了。 刚被小火啄出的伤口,竟几乎完全愈合了。 实在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虽然那伤口不太,可才这么片刻功夫啊,怎么可能? 手掌伸屈几下,又用手指抠了抠,终于确信,伤口真的愈合了。 怎么回事? “小火,难道跟你有关?” 小火只“啁啾”两声,抖了抖赤红流光的翅膀,不置可否。 忽想起小火最后被击碎时,在手掌上留下的斑斑血迹。 心中一动:“难道手掌染上了小火的鲜血,就获得了它的再生能力?” 心中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