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开始了,沈承光想坐到黎哲伟那一桌去,但那桌已经坐了九个人了,罗大夫,姚掌柜,佟管事,陈总管,福伯,村长,沈子轩,明治杰和黎哲伟,剩下一个位置很明显是给主人家沈承耀坐的。
沈承光也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但是他他想和黎哲伟攀上交情了,又想到,只要他和黎公子有交情,黎公子的祖父是工部尚书,如果和黎公子有交情,更甚者如果宝儿能够嫁入黎家,日后文儿中举,找个好的官职不是人家一句话的事。这可是兴旺家族的大事,家里全部人一直都将这事放在第一的,想到这里,沈承光便坐了下去了。
一桌子的人本来在聊天说话等沈承耀坐下后开席的,见沈承光坐了下来都顿了顿,没再说话。
“黎公子……”沈承光陪着笑脸开口想和黎哲伟说话。
“你谁啊?这是留给主人家坐的!”黎哲伟对于总是在他面前阿臾奉承的人从来没有好脸色的,但今日是来吃喜席的,这是沈三叔家,这是他大哥,弄得难看了沈三叔脸上也不好看,他不能太过了,不过这人也太不知礼了,太不要脸了,是个人也能看出这座位是留给主人家坐的。
沈承光脸僵了僵,刚刚他们都见过一脸了,不过没事,贵人多善忘,他又准备自我介绍一次。
“大哥,你咋还在这里,爹找你呢!”沈承耀安排完事儿回到座位,发现沈承光坐在他的位置上,只能委婉地提醒他。
“爹找我有什么事吗?”沈承光抬起头不满道,真是的,没看见他正在和黎公子说话吗!
“我也不知道,你去看看吧!”沈承耀心里因为韵儿的事对这个大哥也有些不满,现在更甚。这都是什么事,你说你坐了我的位置,我好心提醒你离开,还懒着不走,这算什么!真的开口赶他走,自己也会落个不敬兄长的名声,不让他走,自己也不能落个好,别人肯定觉得自己是个二货,在自己家的宴席上都没能坐到主席的桌上。
姚掌柜真是被沈承光气死,他也太不将自己的弟弟放心上了,他不客气地道:“沈家大哥,你爹找你,你都不去,这可是大不孝。”
听了这话沈承光不高兴了,这人谁啊,他算老几,敢管自家的事儿!
“我说你是谁啊……”在这里多管闲事干嘛!
他还没来得及将后半句说出来,沈承祖便赶紧过来,拉起沈承光:“大哥,爹在那边等你呢,说是有人找你,你快去看看吧!”
沈承祖常年劳作,力气比沈承光大多了,硬是将沈承光从座位里拉起来,带了出去。
沈承耀坐下后,大家也没提起刚才的事,然后又很快被桌上的美食吸引了,桌上的菜已经准备得很丰盛了,但还是被一扫而空,害得沈承耀担心自家是不是准备得太少菜了!
他四围看了一下,发现很多人都坐在位置上打饱嗝,赞叹饭菜的好吃,才放下心来:原来是太好吃,才吃光的。
“沈老弟,你家的宴席请的是哪家的厨子,这菜做得比县里品味轩的还要好吃!”
“请的是镇上酒楼的厨子。”
“不是厨艺问题,是菜的问题。”他吃到一道菜火候不够,调味搭配也不是最好的,但硬是比他吃过火候够的都要好吃!这就说明是食材本身够好,够新鲜的问题。
午后,客人们都一一告辞了。
黎哲伟到底没能住下,被自己的小厮和妹妹缠走了,说说什么也得回去禀告夫人一声,等夫人同意了才行。
晚上一家人清点今日的贺礼。
上官玄逸送的是:两座玉石山子,三盒湖笔,一端端砚,一端贺兰砚,一端澄泥砚,一盒明前龙井,一个百子送福的绣屏,两匹妆花缎,两匹蜀锦。还有一盆开得正盛的牡丹。
狄兆维送的是,一套白玉茶具,一套青花瓷餐具,一对狮子滚绣球分瓷花瓶,一套花开富贵的绣屏,两匹织锦,两匹锦缎。
黎哲伟送了一个玉石摆件,四匹绫罗绸缎,三套上等笔墨纸砚。
明治杰送了,一对青花玉壶春瓶,同样三套上等笔墨纸砚。
还有福伯,姚掌柜,佟管事,陈总管,村长,其他亲朋和村民们送的礼,晓儿都一一登记在册,以方便以后的人情来往。
点到黎哲伟的贺礼时,刘氏想起她听到的话,便问沈承耀,“今日吃饭时,大伯是坐了你的位置不愿离开?”
景灏听了立马便将当时的情形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晓儿赞赏地看了一眼景灏,小小年纪就能如此清晰而有条理地将一件事情表达清楚,实属难得!
刘氏听了后摇了摇头,“还说是大掌柜,读了那么多少书,这说话做事咋连一个庄稼汉子都不如!”
“娘,人家庄稼汉子有些可实诚,勤奋,善良了,不能比。”
“对,就像我爹一样”韵儿也笑着道。
“爹和大伯的确不能比,爹好多了。”
“你们这些孩子!不许背后妄议长辈。”沈承耀无奈地斥责。
韵儿吐了吐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