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绿荫环绕, 树木茵茵,宽阔的后花园和前庭植被修建的错落有致,建筑风格仿若中世纪的复古城堡, 比起医院, 这座精致的建筑楼更像是富甲权贵人士的私人住宅。
一间靠近西边采光位置极佳的单人病房,住着一位身份特殊,来历不凡的病人。
今天这间病房迎来了两位客人。
病床上躺在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 那双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一个迟暮老人的清澈眼眸温柔的注视着她,倏然笑道:“小姑娘,你好。”
苏沫手足无措的磕巴道:“你、你好。”
老妇人笑容更深了, 她柔声道:“来,过来我这边。”
苏沫看了一眼身旁的史蒂夫, 见他点了点头,方才慢慢的走到病床前坐下。
即使已经年过古稀,从慈善的眉眼也能看出老妇人年轻时必定是个风情万种的大美人, 她静静的打量了苏沫片刻,轻声叹息道:“总算见到你了。”
苏沫眨了眨眼睛, 困惑的问道:“我们见过吗?”
老妇人笑了笑:“你像我的一位故人。”
苏沫这下恍悟了,原来是和她长得像啊,毕竟在她的记忆里, 完全没有关于这位女性的回忆。
老妇人很和蔼的问了她一些简单的问题, 秉承着尊老爱幼的美好品德, 苏沫一一乖巧的回答了, 她的眼神也越来越温和柔软, 不知道是不是苏沫的错觉,她好像在老妇人的眼里看到了一丝愧疚。
说到后面老妇人的呼吸有些喘,连咳了好几下,史蒂夫连忙叫来了护士。
为了不妨碍他们,史蒂夫和苏沫离开了病房,在外面等待。
苏沫对这位慈眉善目的老妇人很有好感,听到里面断断续续的咳嗽声,顿时愧疚的咬住了嘴唇。
“不是你的错,不要多想。”男人温声道。
女孩蔫兮兮的‘嗯’了声。
看着她无精打采的模样,史蒂夫伸出了手。
平时女孩是不喜欢别人摸她的头的,不打招呼就直接摸很容易炸毛被挠一脸,只有在心情失落或者难过的时候才给揉,机不可失,史蒂夫趁机多揉了揉触感极佳的小脑袋。
“别露出这样的表情,是我带你来见她的,你这样会让我很有罪恶感。”美国队长的表情依旧正直凛然。
苏沫失落了一会儿很快就缓解过来,感觉到头顶揉乱的大手,想到自己花了大半个小时费力梳好的发型又被弄乱,还没来得及炸毛,史蒂夫又被叫了进去。
留下一腔闷气儿没处发的苏沫在过道外吹凉风。
见他们估摸还有会儿谈的,无所事事的苏沫便从随身的小背包里掏出了她的新宠开始研究。
一台老式卡片机。
机身小巧灵便,外壳配色有些上世纪的复古风格,还是苏沫上次翻柜子的时候倒腾出来的。
史蒂夫也有些惊讶,转念一想应该是公寓的上个房客留下的物品,不过因为年代久远有些损坏无法正常使用,见苏沫实在喜欢他便拿去古董店修了修,没想到还修好了,于是这台卡片机便成了苏沫的新玩具。
病房外有条专门欣赏后院景色的过道,苏沫走到过道的围栏边,趴在上面用相机去拍后院的风景。
后院中央有一个人造湖泊,里面养了不少漂亮的观赏鱼和水生植物,旁边有座假山连接着小道和亭子,右边视野开阔区是一片娱乐休闲区,零零散散穿着病服的病人正在散步或者做复建运动。
苏沫兴致勃勃的拍了一些照片,还是新手菜鸟的她根本不懂什么构图光影,拍出来的照片以专业摄影师的眼光来说惨不忍睹,可是若是仔细观察,却又能发现别样的惊艳感。
她拍的照片,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生机鲜活之美,就好像赋予了照片里的人和景物的二次生命力。
不过显然现在是无人欣赏这种粗糙中带着一丝灵气的照片。
苏沫拍着拍着,忽然就顿住了。
不远处的人造湖泊岸边,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年轻男子正停在湖边,金棕色的短发在阳光下微微发亮,发梢被晕染的有些模糊,衬得那双冰蓝色的眸子美得像是两颗蓝色钻石,略苍白的肤色近乎透明,对比下猩红的薄唇越发醒目。
即使穿着一身简约的病服,也仿佛风度翩翩,优雅矜贵的英伦绅士。
他正微微侧头和身旁人说些什么,似有所觉,他眯起眼眸,朝着苏沫的方向看了过来。
……
病房里。
“佩姬,是她吗?”
“我不能确定。”佩姬·卡特顿了顿,她用回忆的口吻轻声道:“我见到她的时候没有看清楚她的脸,她们很像,但是又有一些差别,或许这个小姑娘是她的后代也说不定。”
史蒂夫补充道:“她们的名字也一样。”
佩姬看了看他,忽然笑道:“史蒂夫,你希望她是还是不是那个女孩呢?”
“我……”史蒂夫一时失语。
“当年我做错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