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自己的儿子,莫心言从地上坐起来的瞬间,莫大先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激动地抓住了儿子的手。
这个叱咤风云的古武宗派的一宗之主,也变得老泪纵横。
“言儿。”
为了十六前的失误,他承受了十六年的丧子之痛的折磨,甚至还有妻子的反目,他没有留下一滴泪。
但是今天,看见儿子居然复活了,他却忍不住落泪了。
莫心言惊讶地看着莫大先生,他的记忆有点缺失,印象中的老父亲只是头发半白而已,怎么自己一觉醒来,父亲须发皆白,像是苍老了十几岁。
“爹,我这是怎么了?我记得被寒冰兽喷了一口寒气,就眼前一黑……”
“言儿,你被那股寒气冰冻了十六年。”
“十六年,天啊,这么久。”
莫灵珊也抱住了父亲的胳膊,哭得像个泪人。
莫心言惊讶地看着莫灵珊,开始的时候,他还以为莫灵珊是自己的老婆,只是莫灵珊看起来那么小,还是个孩子,却长得和老婆段秋荷长得那么像。
听见莫灵珊喊自己爹,刚得知自己被冰冻了十六年,他忽然明白过来,这个漂亮的长得像段秋荷的女孩是自己的女儿。
一些如梦如真的片段从脑海里闪过,他梦到过女儿长大了,拉着自己手,跟自己倾诉,讲着故事。
那是在他被冻成冰雕时,活动的意识的一种反射。
在他的记忆里,女儿刚刚还在襁褓之中,一梦醒来,已长成了漂亮的女孩,让他悲喜交加。
他激动地摸着莫灵珊那滚烫的泪水:“你是灵珊,还是叫灵珊吗?”
那是他给女儿起得名字。
灵珊扑在了老爸莫心言的怀里,泣不成声:“我是灵珊,我经常跑到这儿来看你。从小到大,我都在跟你说话,你却一直都不理我,就在冰中睡觉。”
“傻孩子,别哭了,爹现在醒了,会陪珊儿说话了。”
十六年了,他错过了太多的日子,没有看见女孩呀呀学语,没有陪她第一次学走路,也没有教她打出第一拳。
莫心言眼光停在冰窖门口,莫奶奶情绪激动地站在门口,却不敢走进去,她怀疑自己在做梦。
多少次,她梦见儿子复活了,重新站在自己面前,醒来却是湿湿的枕头,儿子莫心言仍然冰冻在万年寒冰之中。
“娘,你的头发也全白了。”
莫心言心里百般滋味,这一梦醒来,女儿长大了,父母全都老了。
“言儿,娘对不起你,我多么希望,当年被冰封的是我,而不是你啊。”
“娘,过去事情就不提了,是我坚持要打寒冰兽的,跟你们没关系。”
莫心言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爹娘,秋荷呢?她在哪里?我复活了,她应该也很高兴的吧。”
莫大先生、莫大娘、莫灵珊都面现难色,谁都不好把段秋荷,在十六前就离开的消息,告诉莫心言。
提起儿媳,莫大娘脸色变得黯然,却也无可奈何,她没有权力要求段秋荷留下,只是恨她这十六年来,一走了之,对莫灵珊不闻不问。
“她……”
舅爷爷心直口快:“她十六前就跑了,见你被冻成冰块,就跑了。”
莫大先生他们都向舅爷爷投去责怪的眼神,莫心言刚醒来,怎么可以这么刺激他呢。
舅爷爷感觉到姐姐莫大娘和莫灵珊投来的责备的目光,他无辜地说道:“你总归要告诉心言啊,这是事实,我只是说了事实,你们怪我干什么?”
大娘拧了舅爷爷一下:“闭嘴,你少说两句。”
十六年前,媳妇就跑了,莫心言先是一愣,他脸色平静,轻叹一声:“唉,十六年,总不能让她陪着我这个冰人十六年吧,她是走是留,我们都不能怪她。舅舅说得对,这件事情,你们总归要告诉我的,我终究要面对现实。”
莫大先生和莫奶奶相视一眼,见儿子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情,而悲伤,他们心情也好了一些。
莫心言摸着女儿的雪白而娇嫩的脸蛋,一脸地心痛:“我不会记恨秋荷的,可惜,珊儿没有我陪伴,也没有秋荷陪她,她这些年岂不是很孤独?”
见父亲这么痛心自己,莫灵珊笑了:“爹,这些年,我经常来这里,跟你讲故事,聊天的,我有时候在爷爷那边住,有时候来奶奶这边住,一点也不孤单。”
莫心言一脸错愕:“爹,娘,你们分开了?你们怎么了?”
莫大先生赶紧摇摇头:“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这些年想要提升修为,让自己达到先天巅峰境界,就跟你奶奶分开住,我怕分心,影响修炼。”
“言儿,你爹是个武痴,我跟他分开,让他心无旁骛修炼,更好。我是为了在冰心谷,看守你的冰雕。”
因为儿子莫心言从冰块中复活了,莫大先生与莫奶奶心结也融化了,两人又站在了一个战线上。
莫心言笑道:“你们就不要一脸悲伤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