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局向来有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异能神通。“秦时明月”被砸这事,落到纸上也不过就是“寻衅滋事”四个字罢了——当然,这是台面上,社会需要稳定,不允许所谓的“大事”发生。
台面下可就了不得了……
赵家的私生子赵绣将“秦时明月”砸了。这本来是件小事。可当宇文鸿章晕倒在“秦时明月”门口的那一刻起,尤其“秦时明月”里被砸的还是价值连城的文物国宝,这就是一件大无边的大事!
在极短的时间里,风声就在“苏申市”的上流圈子里流传开来。不懂的人就当是乐子,听了就忘。可懂的人却知道,赵家要倒霉了。
宇文鸿章德高望重、品格高洁,当然不会迁怒赵家——实际上他本人并没有那么大的能量,可架不住他的名望高,影响力大啊,有的是人替他出气、出头!
比如,“苏申战区”的战区总司令就是宇文鸿章的至交好友……
尤其现在,宇文鸿章身上还有牵扯了一件“通天大事”——有关“秦帝祖龙城”,各方面对他的保护和重视堪比对待国家领导人,他若是出了事,谁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于是,当牧唐这伙人还在“将军坟派出所”做笔录的时候,一个电话就打到了赵锦这儿,声音之大好似要将通讯器都震碎:“让你管教弟弟你就是这么管教的,你是嫌日子太舒坦了是不是,你是要把整个赵家坑死是不是?!”
跟着赵绣的电话也想了起,接通之后就是一句怒吼:“从今往后你和我赵家没有半点关系!”巨大的声音直接就把赵绣给震懵了,那只镶满钻的“三松至尊手机”掉落在地都浑然未觉。
差不多同时接到电话的还有“将军坟派出所”的所长,听完电话他就瘫倒在地了,满身肥肉将警服都撑破了,嘴里神神叨叨着“完了,全完了”之类的。
牧唐看着赵绣和那个派出所所长遭殃,他很不爽,本来他是琢磨着自己动手的,可现在貌似完全轮不到他发挥了。
牧唐不爽,不等于别人不爽,比如梁琰姬,她就爽的不得了。想起之前赵绣对自己的言语羞辱和尊严践踏,以及那个派出所所长对自己的趾高气扬和敷衍无视,再看看他们现在,真是透心的爽!
离开了将军坟派出所,站在冷风中,牧唐做了个扩胸运动。
赵锦凑到他身边,挤出个难看的笑脸,“牧老弟,你看这事闹的……”他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随便扯一句,就等着牧唐接话。要不是撇不下脸,他都要喊一声“牧少”了。
此时此刻,主动权彻底易手!
牧唐笑道:“锦少,有道是‘冤有头债有主’,刚刚我也说了,这事和锦少无关。”赵锦叹口气,道:“牧老弟仗义啊。可说到底还是我管教无方。牧老弟的损失,我就算砸锅卖铁也会赔偿你的……”
牧唐知道若真的什么赔偿都不要,人家心里还不定怎么想呢,这人啊,有时候就是贱,“锦少既然这么说了,那我也不拐弯抹角,你只要赔偿我‘德窑青花’的损失就行了,其他的损失我兜的住。”
赵锦深深的看了牧唐一眼,这个少年够老辣啊,照他这么说,赔偿得了,人情又卖了,他还能说什么,立即招呼牧唐:“走走走,去‘老秦风’!你看因为这堆破事连午饭都错过了。这顿我请,算是给牧老弟赔罪!炼姐,您也赏我个脸,咱一块儿去,您看成不?”
张炼不是不懂人情世故,她知道赵锦的意思,让她居中说和呢,虽然不是很乐意,可犹豫两秒还是道:“那就一起吧。”牧唐转头对梁琰姬道:“走吧,锦少请客,咱们去吃顿好的,压压惊。”
梁琰姬默默跟上,她知道这时候是轮不到她说话的,唯一要做的就是跟着“秦先生”的步调。
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去关注和在乎赵绣了,他杵在派出所门口,看着赵锦等人坐上车离去,愣愣的宛若木偶——我是谁?我在哪儿?我为什么会在这儿?发生了什么事?
一阵冷风吹过,他悚然清醒,赶紧手忙脚乱的拿出那支售价七位数的至尊手机,拨打了父亲的号码,结果另一头响了一声就挂断了。他不甘心,再打,这回那边竟然直接关机。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明明算计的很精,砸了“秦时明月”,让它的老板和赵锦互殴一顿,到时候自己坐收渔翁之利,而自己顶多就挨顿骂,反正不痛不痒,他是赵家人,谁敢动他?
可现在这样的结果,却不是他想要的啊!他要是的雄起,是逆袭,是将赵锦这个嫡长子狠狠的踩在地上摩擦,是一生荣华富贵,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直接赶出赵家门啊!
怎么办?现在怎么办?对,赶紧回家认错!借口他早就想好了,不是那个“秦时明月”的老板先打上门的吗,他砸了“宝船号”,我砸他的“秦时明月”,有什么错?
这样想着,赵绣赶紧冲出派出所,一个没注意摔了一个跟头,又赶紧爬起来继续跑。
且不管赵绣如何,牧唐一行几人直接跑到“老秦风”,来到了19层的“听雨阁”——就在“休闲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