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张脸，青惨惨的满脸尸斑。
眼睛里根本就没有眼球，几条血红色的肉丝一样的东西啷当在外面。
身上也破破烂烂，骨肉支离破碎。
感觉就跟卷进了搅拌机里一样，时不时还能看到蛆虫从身体钻出来，在身上自由自在的漫步。
肖淼瞬间就石化了。
要不是她参加工作也有五年多了，练就了一身虎胆，恐怕早就被吓晕过去了。
可是这一下也够震撼的。
她浑身剧震，双手紧紧的抓着洗脸池，瞪着镜子里的中年男人，一动也不敢动。
唯独脸上勉强挤出了一丝难看的笑容。
远处，孙小飞笑了。
他收回目光，转而看向舞池里。
苏小沫和穆子安玩的很不错，两个人时不时四目相对，不断的扭动身体，随着音乐跳着莫名其妙的嗨摇舞。
那个穆子安看着像是腼腆文静，可是到了这种场合，却非常放得开。
而且很绅士，始终在小细节上护着苏小沫。
比如有其他男生想要靠近的时候，他会主动挡过去。
这种举动相当加分的。
苏小沫跳的嗨了，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妩媚。
见此情景，孙小飞悄悄站起来，转身慢慢往门口走去。
当他走出大门的瞬间，迪吧角落里似乎传来一阵凄厉的嘶吼声。
紧接着没片刻功夫，整个迪吧的人都疯狂尖叫起来，乱成了一团。
孙小飞优哉游哉的走出来，走到日月湖畔，背着双手，看着湖水犹如镜面一样，映衬着蓝天白云。
看着看着，有些恍惚。
镜花水月，不外如是。
孙小飞闭上了双眼。
当年如来在那三天传法时，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空花幻月，亦假亦真。镜中世界，非虚非空。繁花乱世迷人眼，待到悲时转成殇。”
六耳猕猴答：“我观镜中，镜中观我。他随我动，我随心动。”
如来莞尔一笑：“焉知不是他先动？”
六耳猕猴答：“俺双眼一闭，万般寂然。就算他动又如何？”
如来呵呵笑道：“你双眼一闭，便埋葬了自我。唯镜中世界，亘古长存。你是你，他是他。即便将来你幻化万千，然镜中真如本我唯一。”
想到这，孙小飞心神一震。
似乎有那么一丝奇怪的领悟萌发自内心深处。
可就在这时，身后的迪吧已经彻底乱套。
无数人从里面疯狂挤出来，大声狂喊：“死人啦，死人啦。”
孙小飞缓缓睁开双眼，暗暗叹了口气，希望肖淼别被吓坏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