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词叫做动态视力,指眼睛在观察移动目标时,捕获影像、分解、感知移动目标影像的能力。同样以蜜蜂为例,动态视力越强,蜜蜂的振翅的姿态、飞行的曲线在眼中呈现得也就越具体。
同样速度的一颗飞石,那个华服少爷根本看不清石子的方向和轨迹,当然只好中招;夏无猜却将一切都看在眼中,甚至连那颗石头在空中的翻转变化都能看得八九分。
只不过,夏无猜囿于如今的身体状况,虽然看得清,身体却没有足够的反应速度。如果是夏无猜遇到这样的情况,仍然也只有挨打的份。而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会更惨一点——他得眼睁睁看着石头砸向自己,却无可奈何。
他躲不开看起来慢如龟速的拳头,也是这个道理。
郡府六卫之中的一人发现了端倪,转身向那棵树跑去。但是当他跑到树下的时候,才发现树后根本没有人。然而他还没有来得及惊诧,又一颗石头不知从哪里飞了出来,打在他的后脑勺上。他哎呀一声栽倒在地,爬起来之后,脸上带着惘然和恐惧。
华服少爷看了看那人,又看看夏无猜,眼中闪过一丝愤恨和不甘,咬牙道:“好,你等着,你等着!”
说完这话,他和一干手下转身就跑,钻进了一个小巷。那个树下的打手酿跄跟上,尤显狼狈。
夏无猜摊手表示很无辜,说:“又不是我的人……”
结果到了最后,他也不知道这个仇家是谁。
夏无猜学着电视剧里初出茅庐的小剑客拱了拱手,高声问道:“不知道是哪位前辈高人,可否现身一见!”
没有任何回应。
夏无猜眯着眼睛,看着四周议论纷纷的人们,不管男女老幼,在他的眼中仍是如往常一样,看来是找不到刚刚的那种感觉了。从懂事以来不再怎么打架的他还不太习惯周围人的目光。他脸红了红,挤开人群飞也似的跑了出去。虽然这一场架是以对方的逃跑为结局,但是他也不算赢,还很是狼狈,真挺丢人的。
跑出了两条街,他才停了下来,揉着自己的后背说:“不行,以后说什么也不能一个人出来了,得带四个,哦,得带八个人出来。这个世界太危险了,随便一拳就要人命啊,幸好这副身体禁揍,要不然我又翘了。话说回来,抗揍是好,我打人怎么不疼呢,攻击和防御完全不成正比啊喂!”
“少爷少爷,你怎么在这里啊!”
就在他碎碎念的时候,一个小家童几乎是飞奔而来:“大少爷二少爷下朝回来了,你快回去吧。”
这个小家童也就十三四岁,个头却不小。这几天夏无猜已经和他混得很熟稔,叫他小禄子。
“好~”
他没好气地应了一声,跟着小禄子往夏府走去。
家里那个严厉的老头和毫无血缘关系的两个兄弟,他实在是怵头无比。
小禄子神色稍松,一边在前面引路,一边回头说:“少爷还记得这条路吧,前天你好象就在这里迷路的,你还记该怎么走吗?要不要自己走走看?”
“你赶紧找个媳妇教自己孩子认路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好好带路行不行?”
小禄子看着夏无猜没好气的样子,却一点都不紧张害怕,笑道:“少爷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开玩笑,不过脾气好了许多,不再骂人了。”
“我以前经常骂你吗?”
“那个嘛……”小禄子憨憨一笑,挠了挠头,“也不算骂吧,反正是有点凶。”
夏无猜对这个身体的主人以前是个什么德性深感兴趣,不禁问道:“你觉得我以前是个怎样的人?你说,我保证不生气。”
小禄子明显迟疑了一下,说:“那我可说了啊。少爷你以前脾气虽然大,字却写得非常好,就连皇帝陛下都十分欣赏你。要不然也不会让那么多御医来给你诊治啦。不过,书读的就一般。”
夏无猜嗯了一声,心想,所谓书读的一般,恐怕也是你说得含蓄。看来这家伙以前也就是一个文艺青年,哦,书读的不好不算文艺青年,可是字写的特别好,好到皇帝都喜欢,也不算是普通青年。不算文艺青年,也不算普通青年……啊,呸!
他突然想到自己现在就是这个夏无猜,哪有自己骂自己的道理。
“还有呢,继续夸。”
“没了。”
“这就没了啊?”
完了,八成是没得夸了。夏无猜想了想,看着有些怯怯的小禄子说:“那我和以前比,有什么差别呢?”
“这一点很明显啊!”小禄子笑道,“以前小少爷你每天必饮酒,每晚必去得意楼。现在少爷可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每天在茶馆里听书喝茶。虽然还是不看书,但是老太爷和两位少爷都在夸你呢,说你终于长大了。”
“呃……”夏无猜无语地指了指前面,言简意赅说:“带路。”
好么,什么文艺青年,整个一个二世祖。不过,现在轮到自己上岗,也好不到哪里去就是了。
话说回来,虽然是继承的是一个二世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