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住，抬眸看着她。 “你都答应了，难不成想要说话不算数？”她说着，再次抬起脚步，朝着他一点点的走近。 见他黑色的眸中难得浮现出一丝困惑，慕晚歌忍不住轻笑道，“你刚刚答应了什么，难道这么快就忘了？还是说，你已经后悔了？” 他怔住，想到刚刚她的话，整个人僵住。 她的意思不会是…… 还是他理解错了？ 见他不动弹，她缓缓眯眸，“看来你是后悔了，好在消息还没有公布出去，哪怕后悔了也没有什么。” “你……”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她弯唇，“可能你的相貌不是太好，不过我也不是那种以貌取人之人，所以你不用担心以后会失宠。” 这话，可以说已经肯定了他心中那不可置信的猜想。 “不过既然你后悔了，我亦不会勉强于你。” 他僵住，见她转身坐回龙椅上，忍不住垂眸，“你看过两次了。” 闻言，她愣住。 两次？她是一次都没有看过好吧。 不过看他的样子，不像是说假话。关键是，他这个人似乎也不会说谎话。 “哪两次？”她倒是要知道。 他抿了抿唇，“六年前。” 六年前她离开时，恍惚间看到他的容貌，但是意识差不多已经脱离，完全没看清。 好吧，其实也算看到一次。 “那还有一次呢？”别告诉她是前段时间的那一次。 “你将人皮面具揭下来。” 她沉默，随即开口，“太黑了，而且你跑的那么快。”怎么可能看到。 “是你没看到。”这不能怪他。 他说着，黑色的眸中染上星星点点的笑意。 慕晚歌微微抿唇，好吧，要怪就怪她眼瞎，不能在黑暗中视物。 见她不说话，他抬起手，落在自己的脸上。 眸光瞬间看去，仔细的盯着。 这次，她一定要看清楚！ 手落在脸上停顿了一瞬，又放了下来。 慕晚歌略微失望，就听他道，“先……不给看。” 闻言，她靠近一步，“那什么时候给看？” 他沉默，随即红了脸，身影瞬间消失不见。 她微微愕然，这是……害羞了吗？ 能让他害羞的，慕晚歌想了想，大概明白了过来。 洞房花烛夜，到时候肯定会给她看真容的。所以才会这么害羞吧。 次日早朝，慕晚歌便宣布了这一消息。 对于这突然冒出来，容貌不知，家世不知，姓名不知的男子，大臣们全都愣住。 面对这三不知，大臣们只是沉默了片刻，纷纷恭喜起来。 在他们看来，女帝娶夫，嗯，能有人愿意嫁就不错了。至于身份…… 其实也不是那么重要。 总归有人愿意嫁就可以了。 至于他们那脑袋被门夹了的儿子孙子，也算是逃过一劫了。 毕竟嫁给女子，哪怕是皇帝。将来死了说出来也愧对列祖列宗。 特别是还要像女子那样与一大群男子争风吃醋，想想就让他们接受不了。 只是让将来的他们没想到的是，姜贤一辈子都没有广纳后宫。诺大的后宫里只有那么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