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王爷!”铁牛走到床边唤秦王,顺手把罐子放好了。
地铺上,秦王双目紧闭,一动不动。
这才多大点功夫,就睡得这么沉?铁牛觉得不对劲,大着胆子伸出手,推了推秦王的肩膀。
地铺上,秦王死沉死沉的,即便铁牛用了不小的力气,也没能把他叫醒半分。
该不会是突发疾病,断气了吧?铁牛被吓得不轻,赶紧去探秦王的鼻息,又去观察他的胸膛。还好,还好,鼻子里还有气儿,前胸亦有起伏,秦王还活着。
只是,怎么叫不醒他呢?铁牛摸了摸脑袋,跑出了营帐:“快,快去请郎中!王爷只怕是晕过去了,怎么都叫不醒!”
秦王晕过去了?!外面等候消息的三名士兵骤然一惊,不约而同地站直了身子。
为首的石头道:“这里除了王爷,就属沈夫人身份最高,咱们先去把沈夫人叫醒吧。”
“我让你们去请郎中,你却要叫沈夫人?耽误了王爷的病情,你担得起责吗?”铁牛气道。
“你说得轻巧,请郎中,拿什么请,你有钱吗?再说彩云城刚被血洗过,哪有郎中?你这不是为难人吗?”石头根本不怕铁牛,当场和他杠了起来。
站在石头左边那名士兵,名叫狗剩,出来打圆场:“两位大哥,别吵了,我这就去城里找郎中,青山去请沈夫人,两下都不耽搁,怎么样?”
站在石头右边的士兵,便是青山了,他见狗剩提到他,马上应了一声,抬脚就朝沈依依的营帐去了。
狗剩朝铁牛做了个息怒的手势,也转身朝彩云城去了。
请沈依依和请郎中,好像是不矛盾,铁牛无可反驳,只得黑着脸,不作声了。
沈依依很快起身,跟在狗剩身后过来了。
“怎么回事?王爷怎么了?”沈依依在铁牛身前站定,问他道。
“王爷现在如何,沈夫人不是早已经料到了么,又何必明知故问!”铁牛没好气地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沈依依皱眉道。
“您问我这是什么意思?”铁牛跑进秦王的营帐,把空汤罐取了来,“王爷喝完您炖的汤,就人事不省了,您倒是告诉我,他这是怎么了?”
石头和狗剩听了铁牛的话,齐刷刷地看向沈依依,惊得目瞪口呆。
狗剩结结巴巴地道:“沈,沈夫人,您给王爷下药?为,为什么呀?”
“对呀,为什么呀?王爷去给我的夫君送军粮,我反倒下药害他?”沈依依满脸不高兴地道,“再说了,这汤不是你看着炖的么,食材也是你添加的,现在出了事,却一股脑地朝我身上推?”
狗剩听到这里,不结巴了:“铁牛,汤是你看着炖的?食材也是你加的?那你怎么怪沈夫人?”
“汤是我看着炖的,食材是我加的,可是,汤头是她放进罐子里的,食材也是她准备的。”铁牛据理力争。
“铁牛,你那鼻子,我是知道的,比狗还灵。如果汤头和食材有问题,你早闻出来了。”石头插进话来,“除非你是有意害王爷,明明当时闻出来了,却故意隐瞒不报。”
“我怎么会害王爷!我是王爷——”铁牛一急,差点把“我是王爷的人”都说出来了。
“你是王爷什么?”石头紧紧追问。
铁牛知道石头不好缠,不再理他,自顾自地抱着空汤罐,不停地闻:“肯定是沈夫人下了药了,只不过我没闻出来而已。”
“你这还没闻出来呢,就敢污蔑我,那要是闻出什么来了,岂不是要将我当场治罪了?”沈依依沉下脸道,“明明汤是你炖的,也是你给王爷送进去的,现在出了事,就该你担责!来人,把他给我拿下!”
石头和狗剩马上上前,反扭住了铁牛的胳膊。
铁牛拼命挣扎:“不是我!不是我!”
“是不是你,等王爷醒了再说。”沈依依说完,吩咐石头和狗剩道,“去把他绑起来,丢到营帐里去,咱们人手精贵,可没法分出两个人去看守他。”
石头和狗剩齐齐应了一声,用麻绳把铁牛捆好,丢进了营帐。
一时青山从彩云城回来,果如石头所说,没有请到郎中。不过他带回来一名佝偻着背的老人,据说会用草药,懂些医术。
那老人名叫金贵,他只翻开秦王的眼皮看了看,便惊讶叫道:“这是误食了迷草哪!”
“迷草?”沈依依问道。
“迷草是我们南疆才有的一种草。”金贵一边说,一边比划,“那草碧绿碧绿的,但汁液却无色无味,只要误食,得足足昏迷三天三夜哪。”
“那他有没有性命之忧?”沈依依又问。
“没事,没事的。”金贵摆着手道,“三天后自己就醒了。”
“那就好。”沈依依拍着胸口道。
金贵看了看一旁站着的石头和狗剩,好心地叮嘱他们道:“你们第一次来南疆?可得小心点,不要乱吃乱碰,很容易出问题的……”
沈依依盯着金贵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