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我娘对我爹非常不满意,不愿意嫁给他?”沈依依问道,“那外祖父对我爹满意吗?您觉得我爹比白俊茂更好吗?”
“你爹自然比白俊茂好一千倍一万倍了,不然我怎会把你娘嫁给他?”提起沈大老爷,姚天明的激愤情绪有所缓解,说着说着,还忍不住叹了口气,“你爹唯一的缺点,就是性子太软和了,制不住你娘,不然后来怎么会同意和离,让你娘跟白俊茂跑了?”
可不是嘛,姚氏真好命,沈大老爷也好,白俊茂也好,无论出于什么目的,都把她捧在掌心里,没让她受过苦,果然女人是一种仅靠颜值就可以存活下来的生物吗?
不过这些是既定事实,沈依依不愿花功夫深究,她只关心一个问题:“外祖父,既然您对我爹是满意的,当年他有什么必要贿赂媒婆,用金钱来讨好您?”
“你爹贿赂过媒婆?我不知道这事。”姚天明显得有些惊讶,“当年他的确照顾过姚家的生意,也给我送了不少贵重的礼物,但来姚家提亲的人太多了,他为了能把你娘娶到手,讨好我不是应该的么?这有什么稀奇?”
这倒也是,沈依依听明白了:“外祖父,因为您从来没想过把我娘嫁给白俊茂,所以我爹娶到我娘,根本不算夺人所爱,对吗?”
“当然不算夺人所爱了,你别听你娘和白俊茂胡说。”姚天明把手一摆,很肯定地回答了沈依依。
看来姚氏的话果然不可尽信,明明是姚天明不肯把女儿嫁给白俊茂,她非说成是白大老爷横刀夺爱。沈依依的心情舒坦了不少,又问姚天明和李氏道:“外祖父,外祖母,当年给我爹说媒的媒人,还在吗?”
“怎么不在,那媒人就住在梧桐街上,骑马一刻钟就到。”姚天明道,“说起来,当年那么多提亲的人,就属你爹脑子活,是在汉阳本地请的媒婆,对我们姚家了如指掌,讲起话来,句句都落在心坎上。”
姚天明对沈大老爷的评价,李氏颇为赞同,点着头道:“我不知道你娘和白俊茂对你说了什么,但你爹是个好人,沈家做的也是正当生意,你别听他们瞎咧咧。沈家如今遭难,肯定是暂时的,你的夫君是镇国大将军,一定有门路救他们出来,再不济,还能去求求那个什么国公府。”
“国公府?”沈依依敏锐地抓住了这个词,“哪个国公府?”
李氏仔细地回忆了一番,依旧摇了摇头:“我也不记得是哪个国公府了,要不你去问问媒人?我好像就是听媒人说的,说你爹背后有国公府撑腰,生意才能做这么大,以后前程无量。”
姚天明亦道:“当年那么多人求娶你娘,我们就是听媒人说了这个,才决定把你娘嫁给你爹的,谁知沈家还是犯事儿了。”
“哎呀,做生意嘛,总有顺境逆境,沈家肯定没事的。”李氏到底顾及着沈依依现在的身份,时时刻刻地帮姚天明圆场,生怕他把沈依依给得罪了。
沈家的生意,背后有国公府撑腰?这事儿沈依依还是头一回听说,当即起身告辞:“外祖父,外祖母,那我现在去找媒人问问。今天我冒昧登门,打扰了。”
“你这是哪里话,我们是你的外祖父和外祖母,以前没有去找你,全是因为你娘的缘故,如今话说开了,以后要时常来往才好。”李氏硬拽着姚天明起身,把她送到了门口。
沈依依留下了礼物,动身去了梧桐街。
从姚氏与沈大老爷成亲到现在,不过十五年而已,当年的媒人依旧年轻,眼不花耳不聋,看起来神采奕奕。
这让沈依依的询问工作顺利了不少,那媒人在她的提示下,很快就记起了当年的事情:“那时沈家还不是武昌府首富呢,而姚家是汉阳县大户,姚家老爷瞧不上沈大老爷的!要不是我舌绽莲花,从中斡旋,他哪能娶到你娘那样的美人儿呀!以你娘当年的美貌,就算想进宫当娘娘,都绰绰有余……”
“那你是如何舌绽莲花,从中斡旋的呢?因为沈家背靠的大树,某国公府?”沈依依问道。
媒人听了沈依依这话,表情竟不自然起来,支支吾吾地没作声。
看起来很简单的一件事情,媒人为何表现得这样奇怪?沈依依当即从袖子里抽出了一沓银票来,拍在了面前的小茶几上:“我是个痛快人,希望你也是。”
直接一沓银票??果然够痛快!媒人紧盯着茶几,眼睛都挪不开了。
沈依依继续怂恿她道:“不过是多年前的一桩旧事,你说出来又能怎地?我爹和我娘连我都生出来了,难道你说了,他们能把我塞回去?”
话糙理不糙,媒人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茶几上的银票,终于还是开了口:“夫人,您长得跟沈大老爷一个模子里印出来似的,肯定是他的亲生女儿。”
她以为她是来查血统的么?沈依依忍不住乐了:“跟我讲讲国公府的事,这些银票就归你了。”
媒人点点头,回忆着道:“那时候,沈大老爷已经给了我不少报酬,但去姚家提亲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谁也不差钱,所以一直拿不下来。后来有一天,突然有人深夜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