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蔡礼一把按住了沈依依的手,“这是在厅里!”扶留他们就在旁边看着呢!
“什么干嘛?看伤啊!”沈依依理直气壮。给自己的丈夫查看伤口,不是很理所应当的事情吗?
蔡礼眨了眨眼睛,似乎有点迷茫:“看伤?”
“是啊,看伤。”沈依依点了点头,“扶留说你受伤了,都见血了,我这才连夜赶回来的。”
蔡礼错愕半晌,忽地看向了扶留。
扶留冲他扮了个鬼脸:“将军别气,我自己滚,二十军棍,好不好?三十?四十?”
蔡礼几步上前,飞起一脚,把他踹了出去。
咋回事?这次轮到沈依依迷茫了:“你踢他作什么?你到底伤哪儿了?”
蔡礼不答,把她拉进了内室,亲自打了温水,给她敷脸擦手,又拿了脂膏来,仔细地帮她抹了厚厚的一层。
“脸都皲了!就该把扶留一顿打死!”蔡礼摸着她的脸,气得不轻。
“你究竟伤哪儿了?!”沈依依急了,“到底要我问几遍?”
“伤……”蔡礼挽起了袖子,在小臂上大概有指甲盖那么大的一点伤吧,看起来红红的。
额……这就是所谓的将军负伤,都见血了?沈依依的嘴角抽了抽:“算了,饶了扶留这一次吧,这么重的伤,我是该赶回来的。”
“不饶,该让他长长心了,瞧把你吹的,冷不冷?”蔡礼帮她脱了小袄儿,又脱了外面的裤子,把她抱进了被子里,“天都快亮了,很困吧?快睡会儿。”
“恩。”沈依依打了个呵欠,却没有闭眼睛,“是白俊茂的人吗?”
“应该是吧。”蔡礼摸着她的头发道,“都是死士,没能抓到活口。”
“真是奇怪,一个商人而已,居然养有死士。”沈依依把手伸进他的袖子里,摸他那很严重都见了血的伤,“白俊茂的背后,肯定还有人。”
“你别想这么多了,胡子元那边查出了不少线索,你赶紧睡一会儿,等你醒了,我们见他去。”蔡礼说着,用手遮住了她的眼睛,强迫她睡觉。
“胡世子那边查出线索了?”沈依依听他这样说,更舍不得睡了,“你跟他约时间了吗?你怎么这时候也还没睡?”
“我不是还没睡,是刚起床,准备去打拳。”蔡礼给她掖了掖被角,“我不知道你连夜回来,和他约在下午,时间充裕得很,你快睡吧。”
“现在既然我回来了,就改个时间,早上见面嘛。”沈依依道。
“顶多中午,你不睡觉,我不许你出门。”这女人这样不听话,看来他今天是打不了拳了,蔡礼干脆也脱了衣裳,钻进了被子里,“我陪你,你快睡。”
沈依依一个翻身,抱住了他的胳膊:“你看,幸亏我派了扶留他们去支援你,路上果然出事了吧?要不是我英明神武,你可能真的就负伤见血了。”
扶留他们赶到的时候,他早就打完了!蔡礼暗自撇了撇嘴,说出来的话却是:“家有贤妻,夫不遭横祸嘛。”
恩,这话挺中听,沈依依满意地翘了翘唇角,合上了眼睛:“睡觉,记得叫醒我。”
她好容易絮叨着把话说完,蔡礼又有事儿了:“哎,你那里本来就有伤,这下一骑马,岂不是加重了?”
“早就好啦。”沈依依嘟囔着道。
“真的?”蔡礼不相信,解开她腰上的汗巾子,把手探了进去。
“喂!”沈依依睁开了眼。
查伤是正事儿,蔡礼没理她,仔细地摸了一遍,确定已经不肿了,这才把手缩回来,帮她系好了汗巾子。
“这么老实?”沈依依笑着戳了戳他的胸,“还以为你会趁虚而入呢,药丸三天的药效可还没过。”
蔡礼竟让她说得脸上一红,捉住她的手,把她箍在了怀里:“沈依依,我就没见过像你这样胆大的女人,什么话都敢说。”
“我说什么啦我?”沈依依噘了噘嘴,“这就嫌我脸皮厚太孟浪了?”
“不嫌,我就喜欢这样的。”她正好噘着嘴,蔡礼就顺势凑过去,亲了一下,“我要是现在趁虚而入,你待会儿就起不了床,见不了胡子元了。”
沈依依习惯性地要抬杠,又怕蔡礼经不起激将,真的引火烧身,便把嘴闭上了。
她是真的好困了,打了个呵欠,把头枕到蔡礼的胳膊上,合眼睡着了。
她侧躺在蔡礼的胳膊上,下边的脸压变了形,小嘴儿微微地嘟着,显得特别可爱。明明是个精明不过彪悍性子,偏偏生就一副人畜无害的天真模样,蔡礼暗暗地笑话了她几句,故意用指尖的薄茧,磨了磨她的鼻子。
其实这是一张与“沈依依”一模一样的脸,但看得久了,了解得多了,就越来越觉得不一样了。
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呢……蔡礼贴近了她的脸,吻上了她的唇,进而又情不自禁地更进了一步……
……
沈依依终于让他给弄醒了,迷迷糊糊地去推他的胸:“你干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