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红依旧是一副娇羞的模样,给蔡礼和沈依依行过礼后,跟着扶留走了。
茱萸上前引路,将蔡礼和沈依依带到了一处花厅,花厅里,已经摆好了饭桌。
家将们充当奴仆,排成了一溜来传菜,先上了八个冷盘,每碟都是荤素三拼,一共十六样。
蔡礼为沈依依介绍道:“这是——”
“洛阳水席。”沈依依不等他说完,便抢答了。
“你来过洛阳?你怎么知道的?”蔡礼奇道。
“来过,以前。”穿越以前。有家将在,沈依依不便明说。
蔡礼听明白了,嘀咕道:“就不能装作没来过么。”
“哼!”沈依依斜了他一眼。
蔡礼知道她没生气,但也知道待会儿他不会好过,干咳两声,拿起了筷子。
洛阳水席的上菜顺序是有讲究的,前面这八个冷盘是下酒菜,酒过三巡后,才会上下一拨。
沈依依不理会蔡礼,自顾自地喝了三杯酒,指着茱萸道:“上菜!”
茱萸深谙将军府的生存规则,宁肯得罪将军,不能得罪夫人,当即不顾蔡礼的酒还没喝完,赶紧让人上热菜。
热菜比冷盘更讲究,每上一道正菜,必跟上两道中件,名曰带子上朝。
燕菜、葱扒虎头鲤、云罩腐乳肉、海米升百彩……
几乎全是后世所见的菜式,只是局限于调味品的种类,口味略有差别。
沈依依吃着吃着,仿佛又回到了千年后,生出一丝恍惚来。
八大件、四镇桌,看到最后的那碗鸡蛋汤,沈依依便知全席上满了。
她埋头吃着饭,从来没有这样安静过。
蔡礼一边吃,一边偷看她,但她始终没有反应,蔡礼的心就越悬越高了。
水席吃完,喝茶漱了口,两人出了花厅,沿着一带假山,慢慢地溜达。
蔡礼悄悄地朝沈依依那边挪了两步,去牵她的手。
沈依依微微抬着下巴,瞥了一眼:“这手,碰过柳红吗?”
蔡礼顿了一下:“碰过会怎样?”
“剁掉!”
这么狠?!蔡礼迈不动步子了。
沈依依也停了下来:“真碰过了?!”
蔡礼慌忙解释:“你相信我,我跟她没什么的。”
“我没说我不信啊。”沈依依道。
相信他,但该剁还是得剁的意思?蔡礼冒出了一身冷汗。
“你到底碰她哪儿了?还不赶紧交代?!”沈依依有点不耐烦了。
“拉了一下她的胳膊!”蔡礼赶紧道。
“怎么拉的?”沈依依追问细节,“演示给我看。”..
蔡礼抓住她的小臂,拽了一下。
行吧,不算什么大错。沈依依哼了一声,继续朝前溜达。
这算是过关了吗?蔡礼琢磨了好一会儿,追上了她的脚步,再次去牵她的手。
这次沈依依没有躲闪,他心里总算是踏实了。
两人散完步,回到内室,沈依依盘腿坐到罗汉床上,单手托起了腮。
蔡礼试图坐到她旁边,但沈依依敲了敲小炕桌,指了指对面的位置,蔡礼只好挪到对面去了。
“那个柳红,是怎么回事?”沈依依瞪着他,问道。
“柳红有点意思。”说起正事,蔡礼严肃了几分,“我让她陪着去爬假山,只是为了把她引走,让你有机会和姚氏讲话,谁知她居然套我的话。”
“套你什么话了?”沈依依放下了托腮的手,也正经起来。
“打听我们为什么会在洛阳买园子,还打听沈家的事。”蔡礼道。
“沈家的事?姚氏都没问沈家的事,她一个白家的丫鬟,居然会关心?”沈依依也觉得柳红有点意思了。
“姚氏没问沈家的事?她不知道沈家入狱了?”蔡礼很有些惊讶。
“她啥都不知道。”想起那位傻白甜,沈依依总忍不住要叹一口气,“她所了解的一切,都跟现实严重不符,我怀疑全是白俊茂编给她听的。”
“什么?”蔡礼显然没弄懂,一脸讶异。
“算了,先别提她,还是说柳红吧。”沈依依叹了口气,道,“柳红也是什么都不知道吗?”
“她要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会向我套话?”蔡礼道,“我就是觉得她知道点什么,才故意勾搭她的。”
“你勾搭她??”沈依依从罗汉床上跳了起来,“柳红说你非要去她的住处,原来是真的?”
“呃……是真的。”蔡礼摸了摸鼻子,“是我让她去找你们的。”
啊!!!
沈依依一个飞扑,越过了炕桌,将蔡礼压倒在罗汉床上,一顿胖揍。
蔡礼大呼冤枉:“我只是做戏!”
“我知道你只是做戏!”
知道他只是做戏还要打?他上哪儿说理去!蔡礼满心无奈,只得放弃了抵抗,把身体摊成了一个大字,任由沈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