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肌肤,散发出特有的馨香,混着脂粉的香味,丝丝缕缕地飘入鼻子里,让人如坠云端,刹那间恍惚起来。
她贴得是那样地紧,亲密无间隙,让他能清楚地感受到胸前的柔软,腰肢的纤细,以及喷洒在他耳畔的香甜气息。
蔡礼扶着她的腰,流连着不舍放开,但终究还是强迫自己收敛心神,以嫌弃的口吻说道:“我才不要一个醉鬼以身相许。”
他要的是与她情投意合,共结连理,这种喝醉酒后的以身相许算什么!把他看成什么人了!
“谁喝醉酒了!”沈依依为了方便与他辩解,主动离开了他的怀抱,双手抵住了他的肩,“你看清楚,我才没醉!”
“好好好,你没醉。”蔡礼还不至于跟一个喝醉了酒的人抬杠,一面哄她,一面去拍她的背,“你先歇会儿,等到了家,洗了澡,喝点甜汤,再以身相许好不好?”
他拍背的力度并不重,但沈依依却是脸色一白,猛地捂住了嘴。
他连忙拖过座位边倒残茶的木桶,下一秒,沈依依就哇哇地吐了起来。
蔡礼等她吐完,拿了帕子帮她擦嘴,忍不住地笑:“还以身相许呢,你是打算一边吐,一边以身相许吗?”
她居然吐了!就在扬言要以身相许的时候,居然吐了!这种丢脸的方式,简直不分古今中外,沈依依哀嚎一声,把脸埋进了软垫里。
不能再打趣她了,不然就不止羞臊,而是要恼了。蔡礼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拽了起来:“你别趴着,当心又吐了。”..
太丢人了,沈依依闭着眼睛装死,任由他摆弄。
蔡礼让她侧躺在他的腿上,问道:“好点了吗?”
沈依依把手贴在发烫的脸上,不作声,坚持把装死进行到底。
蔡礼忍着笑,倒了水喂她:“你要是不喝,我可捏着鼻子灌了。”
沈依依只好张开嘴,闭着眼睛喝了两口。
车上没有醒酒汤或是蜂蜜水,蔡礼只好翻出一粒糖,塞进了她嘴里。
谁知沈依依吃了糖,愈发想吐,蔡礼连忙扶她起来,拖木桶,拿帕子,忙乱了好一通。
沈依依把胃吐空了,浑身发虚,连装死的力气都没了。她软软地趴在蔡礼的肩头,带着哭腔道:“阿礼,我难受。”
蔡礼抚着她的背,懊悔极了:“都怪我,不该喂糖给你吃。你忍忍,等一回去,我就给你冲蜂蜜水,煮醒酒汤,再给你熬点清粥,好不好?”
“恩。”沈依依乖乖地应着,显得格外乖巧。
蔡礼却是心疼坏了:“你也太实诚了,别人敬酒,你浅尝一口就得了,何必跟他们一样喝满杯。那是在宫里,你少喝点,难道他们敢灌你?”
“我是跟你学的呀!”沈依依捶了他两下,轻飘飘的全无力度,“你每次都喝了满杯。”
“你酒量没我好,还跟我学。”蔡礼捉住她的手,把她按在了怀里,“别乱动,好好歇一会儿。”
她可是来自现代,喝过高度酒的女人,居然酒量没他好!沈依依羞愤极了,使劲儿地扭了几下,见实在是挣脱不了,方才老实下来,躺在他怀里,闭上眼睡了。
等她再度睁开眼睛时,已经身在镇国大将军府了。
蔡礼坐在窗边的玫瑰椅上,手捧着一卷兵书,朝她望来:“醒了?”
沈依依还迷糊着,揉了揉眼睛,没反应。
蔡礼放下兵书,走了过去,坐到了床沿上:“刚才我把你抱回来,喂你喝了醒酒汤,还喂你吃了一碗粥,你还有印象吗?”
她竟是喝了醒酒汤,吃了粥才睡的?沈依依一片茫然,完全记不起来了。
蔡礼又问:“那你之前说过什么,还记得吗?”
“我说什么了?”沈依依怔怔地问。
蔡礼瞅了她一眼,道:“你死命地抱着我不放,非要以身相许。”
啥?!沈依依涨红了脸,矢口否认:“你胡说!”
“全忘光了?我就知道是这样。”蔡礼伸手去捏她的脸,又怕给她捏红了,最终只是做了做样子,“幸亏我没上当,不然你这会儿岂不是要追着我打,骂我趁你喝醉,污了你清白了?”
沈依依把被子拖上去,蒙住了脸,声音瓮瓮的:“我不会的。”
“就是你自己说要以身相许的,难道我故意污蔑你不成——”蔡礼说着说着,突然领会了沈依依的意思,她说不会的,不是否认她说过以身相许的话;而是指,即便他趁人之危,她事后也不会怪他的。
“依依……”蔡礼的心跳,突然就漏了一拍。他用力扯下沈依依蒙脸的被子,问道:“你的酒醒了吗?”
“没醒!”沈依依把脸一扭,去抢被子。
这肯定就是醒了,蔡礼不分由说,俯身压住了她,吻住了她的唇。
少年的吻干净而青涩,就像茉莉花静静开放,暗吐芬芳。
这个吻可谓是突如其来,沈依依有点蒙了,半晌方才反应过来,轻轻地把手搭在了他的肩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