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台词好耳熟。
好像前不久她才对蔡礼讲过类似的话。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现世报?
沈依依红着脸,把头埋进了膝盖里,拒不承认。
但蔡礼却是越讲越兴奋:“肯定是吃醋了!其实你看见什么了?顶天看见我和唐姑娘并肩站在柜台前而已!我跟她,一没牵手,二没头挨头,甚至连话都不曾讲,如果不是因为吃醋,你不会失去正常的判断能力!”
他居然句句讲到了点子上,仔细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她只是看见唐姑娘拿着绣品在问蔡礼的意见,而蔡礼只不过点了点头,连嘴都没张……
其实他俩什么亲密举动都没有……
吃醋让她捕风捉影,吃醋让她无理取闹……
沈依依的脸愈发红了,连耳根和脖子都烫了起来。
蔡礼两眼放光地讲了半天,却不见沈依依有反应,定睛一看,她把头藏在膝盖里,凡是露出来的皮肤,全都红成了虾米。
蔡礼怔住了。
他这是因为跟沈依依在一起待久了,被同化了么,怎么讲话跟她一个调调了?
可他是大男人,而她只是个两辈子都没成过亲的小姑娘,脸皮肯定薄得很,怎么能跟他比?
蔡礼觉得自己失了言,懊悔极了,连忙坐到她旁边,揽住了她的肩:“我瞎说的,你别朝心里去。”
沈依依一动不动,没反应。
蔡礼想了想,又道:“都怪我,干吗和唐姑娘一起站在柜台前?我应该挤到她娘和她哥中间去。”
沈依依还是没反应。
蔡礼只好继续自我检讨:“以后只要有年轻姑娘,我一定离她至少三丈远。不,不管是不是年轻姑娘,只要是女的,我一定离她三丈远!”
沈依依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理顺了气儿,抬起了头来:“我没吃醋,你别多想,和谁交往,是你的权利,我管不着。”
“那你干吗脸红?”蔡礼马上问道,“脖子也红了,耳朵也红了。”
我的妈呀,不说会死吗?他是不是传说中的钢铁直男啊?
忍住!忍住!
冷静!冷静!
沈依依深深地呼吸了几次,终于忍住了把他揍成猪头的冲动,露出了八颗牙的标准笑容:“我只是皮肤过敏了。”
“皮肤过敏?我没碰你啊。”蔡礼疑惑道,“虽然刚才搂了一下你的肩膀,但我没用力。”
“我得了一种一看见你就过敏的病!”沈依依咬牙切齿地说着,命砂仁停了车,“你给我下去!”
“凭什么?”蔡礼满脸委屈。
凭你一开口就欠揍!沈依依一把推开了车门:“你走不走,不走我明天就挑户人家嫁了。”
不就仗着有一匣子求亲书吗,动不动就威胁他!蔡礼不知道自己到底哪儿得罪了她,只得揣着满腹的不解,半路下车了。
她刚到住处,还没下马车,阿朱便迎了上来,告诉她道:“大小姐,临江阁送来一盘粉蒸羊肉,让我第一时间告诉您。”
沈依依马上让砂仁朝临江阁去了。
临江阁顶楼的济楚阁儿里,胡枢正在等她,桌上有好几样点心,其中一道,竟是她刚吃过的蜜煎。
胡枢见沈依依多看了蜜煎几眼,便将其推到了她面前,道:“这是孟家道院王道人的蜜煎,我刚让人从相国寺庙会买来的,你尝尝。”
沈依依忍不住笑了:“我刚从相国寺庙会回来,不过还是多谢胡世子了。”
逛庙会去了?是和蔡礼一起吗?胡枢有心问问,想想还是忍住了。
沈依依从怀中取出小纸条,递给胡枢看:“这是孟知给我的地址,说是我娘的住处。”
胡枢接过来看了看,略有些惊讶:“孟知住在京郊,而令堂和白俊茂住在洛阳?怪不得我从孟知着手去查,总查不出所以然来。”
“这都不是什么大事。”沈依依把纸条收回怀中,道,“我们之前分析过,沈家入狱这么久,之所以还没人举报,是因为什么?”
“因为他们无法证明晋国府是主犯。”胡枢答道。
“为什么无法证明晋国府是主犯?”沈依依又问。
“因为他们没有找到账本。”胡枢再答。
“疑点就在这里了。”沈依依敲了敲桌子,“既然账本如此重要,而孟知知道账本是被我抢了,他为何没有来找我的麻烦?”
胡枢想了想,道:“当然是因为你明明拿到了账本,却没有去举报晋国府了。你的行为如此反常,正常人都会以为,要么账本被晋国府抢了,要么你已经被晋国府收买,将账本交给了晋国府——”
胡枢说着说着,猛然醒悟,神色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怪不得最近晋国府不太安宁,我竟没朝这上面想。”
“你知道就行了,也不用太紧张啦。”沈依依笑着道,“反正他们就算把晋国府翻个底朝天,也找不出什么来。”..
这倒也是,胡枢放松了神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