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徐晟叫道,“沈依依都要上升平楼了,满京城谁不知道她跟蔡礼和离了,用得着我去告诉徐旼么?”
这倒也是,江氏叹了口气,靠到了迎枕上:“你妹妹喜欢谁不好,非要去喜欢蔡礼。”
“喜欢蔡礼怎么了?”蔡礼是打小一块儿长大的兄弟,徐晟可见不得别人说他不好,即便那个人是他亲娘,“咱不说别的,就凭蔡礼那副结实的体格,总比胡子元那副病歪歪的小身板强吧?”
“胡子元没病,只是瘦而已!”江氏驳道,“再说沈依依每天去给他做饭,他已经比以前强多了。”
“蔡礼哪里不好了,娘?”徐晟挨着江氏坐下了,“他心思单纯,待人真诚,他娘又是个好相处的人,我看着怎么都比胡子元强。”
花氏的确比顾氏强多了,江氏其实是很心动的,但她还是毫不犹豫地驳道:“蔡礼是个认死理的,你还看不出来?他这辈子就栽在沈依依身上了,心里不可能容下别人了。旼儿是我亲生的闺女,我不能让她去遭这份罪。”
“他们已经和离了。”徐晟说着,声音里带上了一点儿怨念,“而且沈依依现在过得是风生水起,连火锅底料都不卖了,哪还记得起蔡礼来。”
记不起蔡礼和不卖火锅底料有什么关联?江氏困惑了一会儿,道:“咱们家的火锅底料的确没有了,回头赏雪吃什么?”
徐晟已经好些天没吃火锅了,一提就想,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江氏瞪了他一眼,道:“去告诉你妹妹,她不想嫁胡子元,可以,但也别惦记着蔡礼。蔡礼跟沈依依分分合合多少回了,别看他们现在和离了,说不准哪天就又复婚了。再说了,蔡礼现在在哪儿呢?找得到人吗?”
这倒也是,蔡礼人都不见了,喜欢他有什么用?徐晟点了点头:“行,我管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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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寝殿,宁寿宫。..
太后半躺在罗汉床上,面容消瘦,手臂苍白。
秦王拈起一粒梅花脯,奉给了她,道:“母后,皇上要为沈依依举办庆功宴,刑部那边畏手畏脚,不敢抓人呢。”
太后接过梅花脯,愣了一下:“沈依依是谁?”
“……”秦王无语片刻,道,“母后,您抓了沈家全家老小,您忘啦?沈依依是沈家的长女,与蔡礼很有一段曲折故事,现在两人和离了,蔡礼愤而离京,不知所踪了。”
“哦……哀家哪有精力理会那些儿女私事。”太后把梅花脯送入口中,嚼尽咽下,满足地呼出了一口气,道,“沈家延误了哀家的梅花脯,且关着他们,明年若还没有眉目,斩了便是,不值得哀家费心。”
“母后,那什么值得您费心?”秦王忍不住开了句玩笑。
不成器!太后在心里骂了一句,又默念几句这是哀家亲生的,方才把面部表情控制在了正常的范围内:“皇上真的厌弃蔡礼了?”
“看样子是的。”秦王道,“沈依依虽然做豆皮立了功,但哪值得皇上开升平楼,不过是皇上痛恨蔡礼所为,同情她罢了。”
仅仅是因为做豆皮立了功?仅仅是因为同情她?皇上的心思,绝不可能这么浅,沈依依肯定还干了什么事儿,只不过他们不知道罢了……
“皇上要捧沈依依哪,那咱们该怎么做?”太后说着,伸出手去。
秦王连忙又递了一粒梅花脯给她,道:“皇上要捧的人……那咱们踩踩?”
踩踩?太后差点把梅花脯扔到了他的脸上去:“你再好好想想!”
“儿子想不起来!”秦王扯住太后的袖子,开始撒娇,“母后您告诉我不就得了。”
太后有点想哭了:“你这个样子,哀家就算为你争下了江山,又能如何?”
我本来就不想要什么江山啊……秦王在心里嘀咕着,但不敢讲出来。
太后唉了口气,又吃了一粒梅花脯,道:“我们跟皇上,几乎已经撕破脸了,踩他的人有什么用。罢了,跟你说了你也不懂,你去告诉刑部那边,暂时不要动沈依依,哀家自有主张。还有……”
太后说着,目光在秦王脸上转了两圈:“你还没有娶亲呢,升平楼的庆功宴,也去凑凑热闹吧。”
“什么?!”秦王吓了一跳。
“你这样毛毛躁躁的,能成什么大事?”太后气着了,“你过来,哀家与你说。”
秦王不情不愿地凑了过去,由太后秘授了机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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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依依完全不知道,因为她跟蔡礼的和离,因为这一场庆功宴,勾起了多少人的心思,她只知道,她终于教会了军厨做烤馕,而蔡复广也于一个天色微亮的清晨,率领着神翼营的几千精兵,赶赴南疆去了。
神翼营一走,京城城防空虚,又有多少人盯上这块肥肉,就不是普通臣民可以知晓的了。
蔡复广起身的第二天,便是升平楼庆功宴的日子。
沈依依天不亮就起床,梳妆打扮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