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肉松。”沈依依答道。
她一面说着,一面把肉松包进米饭里,捏成了一个饭团:“我今天赶时间,只能随便做个简单的饭团了,改天有空再给你做标准的。”
改天?有空?所以他还有机会尝到她做的饭么?胡枢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微微地翘了翘唇角。
沈依依做好两份饭团,无姜无酱油的那份留给胡枢,另一份则装进了保温的食盒里。
胡枢让丫鬟把饭团送去他房里,他自己则先送沈依依出门:“你今天搬家后,给我来个信儿,我明天好去接你。”
“好,明天见。”沈依依赶时间,便没多说,冲他挥挥手,跳上了马车。
此时已近黄昏,蔡礼还跪在骠骑大将军府的门前,一天一夜过去,他的腰背依旧挺得笔直,面容却已现疲态,由于滴水未进,嘴唇干裂,有些泛白。
扶留陪他跪着,由于苦劝许久未果,一脸生无可恋的状态。
沈依依拎着食盒,跳下马车,跑到蔡礼面前,蹲了下来:“还跪着呢?饿不饿?”
蔡礼朝食盒上扫了一眼,看到了晋国府的标记,垂下了眼帘。
“喂,问你话呢。”沈依依取出一个饭团,故意凑到了他的嘴边,“真不吃?我包了肉松,很香哦。”
蔡礼皱着眉头,别开了脸。
“你不吃?那我吃啦!”沈依依当着他的面,大大地咬了一口。
饭团里的肉松露了出来,香味儿飘开。
扶留流着口水喊:“少夫人,他不吃我吃!”
“行,剩下的都给你。”沈依依爽快地把食盒给他递了过去。
“原来陪跪还有这待遇!”扶留乐坏了,“少爷,以后您多跪几回!”
蔡礼一眼横过去,扶留赶紧把食盒盖好了:“行行行,都是您的,少夫人亲手做的饭团,我怎么能吃呢!”
蔡礼垂了眼,没有理他。
自己不吃,也不许扶留吃,沈依依咂摸出了一点意思来,戳了戳蔡礼的胳膊:“敢情你不是在演苦情戏,而是在憋坏水啊?说说呗,你这是要逼谁?你爹?你娘?”
蔡礼一动不动,不作声。
“哇,阿礼,你鼻子很挺咧。”沈依依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鼻子。
“哇,阿礼,原来你睫毛这么长啊。”沈依依伸出手,又摸了摸他的睫毛。
不动是吧,正好上下其手。
在她把手伸向他的喉结时,蔡礼终于现出了忍无可忍的表情来,开口了:“我们已经和离了,我待会儿就把和离书给你。”
到底在寒风中跪了很久了,他的嗓子已经哑了,声音又低又沉。
“那又怎样?”沈依依不管不顾地摸了他的喉结,又戳了戳他的嘴唇,“和离了就不能摸啊?”
她如此理直气壮,好像说得很在理似的!蔡礼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我跪这儿,真跟你没关系,你回去等我。”
不闹别扭了就行,沈依依应了一声,站起身来。
正在这时,将军府的侧门开了,彩云从里面出来,看见沈依依,愣了一下:“少夫人,您也在?”
“怎么了?”沈依依问道。
彩云面带尴尬地笑了笑:“我来传老爷的话,老爷让我告诉少爷,他想要族谱除名,不可能,有本事跪死在这里。”
沈依依愣了愣,看向了蔡礼:“你在这儿跪着,是为了族谱除名?”
他因为小册子,跟她闹了别扭,然后就跑到将军府门口跪着,逼蔡复广族谱除名来了?这是什么逻辑,她怎么看不明白呢?
蔡礼没有作声,算是默认了。
虽然搞不懂蔡礼在想什么,但从族谱除名,彻底脱离将军府,去过他想要的生活,是他一直以来的心愿,倒并非临时起意。沈依依想了想,对彩云道:“带我去见见老爷吧。”
她见蔡复广,当然是没问题的,彩云马上带她去了。
蔡复广为了蔡礼的事,正在归燕居里大发雷霆,直到沈依依迈进门槛,他才稍稍平息了一下怒火,问她道:“沈氏,是不是你不肯做耐饥丸,阿礼才不肯同意夫人的提议?”
“耐饥丸?这事儿跟耐饥丸有什么关系?”沈依依没听明白。
花氏忙对蔡复广道:“她不知道你要耐饥丸,我没跟她提。”
原来沈依依不知情?蔡复广困惑了:“那阿礼跪在外面做什么?夫人不是有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么?既能让他留在将军府,又能让他去打仗。难道这他还不满意,非得和家里断绝关系才行?”
花氏见沈依依依旧一头雾水的样子,跟她解释道:“老爷同意阿礼去军中历练的条件,一是必须留下子嗣,二是你得提供耐饥丸。”
蔡复广想要耐饥丸?早说啊!多大点事儿!沈依依颇为无语,不过这倒是为她提供了解救蔡礼的思路:“老爷,您答应阿礼的事儿,我给您做耐饥丸,要多少,做多少。”
蔡复广愣住了:“你的意思是,我把阿礼从族谱除名,你给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