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晚开始,你睡觉不得越过这条线。”蔡礼说完,兀自躺下了。
三八线?“为什么?”沈依依一愣。
“自己想!”蔡礼翻了个身,把后背丢给了她。
她自己想?想什么?她刚揍了他,他闹点小脾气很正常,可她又没有非礼调戏他,为什么要划一条三八线?再说她平时睡觉很老实,从未有过出格的行为吧?
这家伙,是不是误会什么了?但是她刚才什么都没做啊,能误会什么?
沈依依百思不得其解,只得翻身一滚,干脆利索地越过了那条……三八线。
蔡礼马上翻过身来瞪她:“你越线了!”
“就越了,怎么滴?”沈依依挑眼看他。
“你看我能不能把你怎么地!”蔡礼连着被子把她提溜起来,扔过了三八线。
“蔡礼你长能耐了哈?!”沈依依马上滚了回去。
蔡礼一手将她推开,紧接着扑过来,用上身压住了她的被子:“让你越线!你再越线试试?”
虽然他气势如虹,但这个姿势,也太暧昧了点,沈依依瞅着他,不说话。
蔡礼终于意识到了不妥,赶紧撤离,一个翻身,面对床壁去了。
沈依依顺利地再一次越过了三八线,戳了戳他的后背:“怎么,有小情绪啦?我刚才把你打疼了?”
蔡礼把头埋在枕头和被子之间,不理她。
真打疼了?沈依依犹豫了一下,抬起身子,探过头去:“哪儿疼?给我瞅瞅?”
蔡礼依旧不理她,倒把头更埋深了些。
“好啦,别生气啦,我那不是害怕么。”沈依依伸出手,回忆着刚才揍他的位置,给他揉了揉。
“害怕?”蔡礼愣了一愣,把脸露了出来。
“是啊,你忘了我以前是怎么死的了?”沈依依蜷起身子,把掌心枕在了面颊下。虽然那一次离世,并没有什么狗血的爱恨情杀,但坠落悬崖时的恐惧,却是实实在在的,即便过去这么久,回忆起来,依旧让人心悸。
想起来了,她是因为坠落悬崖送了命,才穿越到大梁朝来的。蔡礼翻回了身去,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被角:“有我在,你怕什么,就算再坠一次崖,我也能拉住你。”
“嗯。”沈依依的眉眼变得柔和起来,弯了弯唇角,“我已经开诚布公了,那你呢?”
“我?”蔡礼一愣。
“对啊,你生气的缘由呢?”沈依依问道,“我是因为害怕,才一时冲动揍了你。那你划这道线,是为了什么?”
因为把她害怕时的反应,误读成了……天,他当时都在想些啥?都怪扶留,总教他些有的没的!蔡礼刷地一下红了脸,迅速地翻过身去,再次埋住了脸:“时候不早了,睡觉。”
这孩子怎么了?算了,不闹脾气了就行。沈依依打了个呵欠,也睡了。
翌日清晨,下起了雪籽,淅淅沥沥。蔡礼依旧早起练功,与扶留在院子里过完招,方才回房,换下了淋湿的衣裳。
沈依依已经习惯了他的风雨无阻,递了条干净的巾子给他,道:“真的入冬了呢。”
蔡礼接了巾子擦头发,问道:“冷不冷?这屋子虽小,但有地龙,我让扶留烧起来。钱你不用操心,扶留出。”
他说完,将用过的巾子丢给扶留,一把将他推出了门外,任由他在外头鬼哭狼嚎。
沈依依听着扶留的声音,乐道:“烧吧,虽然我觉着还好,但小胡椒怕冷。”
她说完,又问:“烧地龙的钱,真让扶留出?”
“扶留有钱,你不用替他操心。”蔡礼朝椅子上一歪,浑身痞样儿,“反正现在我最穷,你们得养我。”
奇怪,上次沈依依说要养他的时候,他明明还挺气闷的,如今怎么能面不改色地讲出这样的话了?嗯,肯定因为相处久了,让她带歪了。
这家伙!沈依依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养你没问题,我记着账呢,以后你得还。看在你和我假成亲的份上,利息我就不收了。”
“还不起怎么办?”蔡礼问道。
“那就只能以身抵债了。”沈依依随口应答。
蔡礼立时红了耳根,正要说两句,沈依依却又道:“哪儿有青楼?我提前问问你的身价去。”
蔡礼一下子涨红了脸:“沈依依,你休要口无遮拦。”
“我随便说说而已,你真当自己卖得出去?”沈依依爽快地赏了他一个大白眼。
现在他知道小胡椒为什么总被气哭了,蔡礼果断地决定不和她讲话了,起身出门,去了安陆侯府。
沈依依撑着伞,去了厨房。厨房里,小胡椒正在和面,见她进来,抬头问她:“少夫人,今天还包饺子?”
“嗯,茴香羊肉馅的,我答应少爷了。”沈依依挽起了袖子,道,“记得在面粉里加上木薯粉。”
小胡椒应着,两人合力包了许多,让扶留他们也饱饱口福。
蔡礼很快回来,一面吃饺子,一面告诉沈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