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好容易有出息了,沈大老爷正是兴奋的时候,哪里等得到沈依依回来,当即命人把沈二老爷和沈三老爷叫了回来——依着他的意思,沈四老爷和沈五老爷也要叫回来,只是他们领着人找蔡礼去了,这才作罢。
沈大老爷把知府大人请沈依依去品鉴灌浆馒头的事,讲给沈二老爷和沈三老爷听,又当着丁氏的面,红光满面地问他们:“依依在杭州府的时候,当真给知院大人做过灌浆馒头?杭州知府还赏了墨宝给她?具体情形如何,你们快给我们讲讲,好让老太太高兴高兴。”
丁氏心里正窝火,哪里高兴得起来,偏偏脸上还得带着笑,觉得嘴角都快僵了。
沈三老爷是个老实性子,沈大老爷问,他便照实答:“当时我只是路过杭州府,待的时间短,依依有没有给知院大人做过灌浆馒头,我不知道。不过她拿刻有知府大人墨宝的匾额,跟钱嫂包子铺换过两千两银子。”
两千两银子!沈依依在杭州府,竟赚过两千两银子!当初她打理京城的酒楼,虽然厨艺出众,但却不善管理,一年到头的盈利,还不到两千两呢!
她怎么突然就开了窍,会赚钱了?丁氏让这两千两银子给惊着了,茶端在手里,却忘了喝。
沈大老爷也惊呆了,他只是问问杭州知府的墨宝而已,却没想到,沈依依在杭州做的事儿,远超他的想象。
拿杭州知府的墨宝去刻匾额,然后卖出去,亏她怎么想得出来!
沈二老爷看着丁氏脸上的表情,很想敲开沈三老爷的脑袋,看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沈依依在杭州府不止赚了两千两银子,她还置办了房产,开了什么加盟店,这些消息一旦传开,她在沈家的地位,可就水涨船高了!
为什么要让一个私奔归来的丫头,爬到他们头上去?再说了,若是大房的女儿如此出色,他们其他几房人,什么时候才能出头?他还想在有生之年,坐一坐大当家的位置呢……
沈二老爷打着小算盘,瞟了沈大老爷一眼,果断地决定什么都不说,一问三不知。
不过沈三老爷说的这些,已经足够让沈大老爷震撼了,他并没有再问沈二老爷什么,只顾着跟丁氏夸赞自家女儿去了。
可怜丁氏,刚刚才受了沈依依的气,这会儿却不但不能发泄,还要堆起笑脸,变着方儿地夸她,憋屈得肝儿都疼了。
好容易等沈大老爷夸完女儿,丁氏赶紧谎称累了,让沈二老爷和沈三老爷陪沈大老爷走了。
沈二太太因为刚才被迫向沈依依道了歉,臊得一直没敢吭声,这会儿见沈大老爷走了,方才咬着牙对丁氏道:“老太太,大小姐会赚钱有什么用,她现在对您这样不恭敬,将来还不知怎样嚣张呢!”
“你说的这些,难道我不知道?!”丁氏正憋了一肚子火,可经不起沈二太太来拱,“难道你们有好办法,能压她一压?!”
她人都让知府大人请走了,能把她怎么样?这时候罚她,岂不是不给知府大人面子?
沈二太太立时闭了嘴。
丁氏却是越想越生气:“若是你们争点气,哪至于让沈依依爬到我的头上去?还有你——”她说着说着,指向了沈珊珊:“沈家怎会养出你这样蠢的姑娘来,以后少出来丢人现眼!”
其实沈珊珊一直这样蠢,只是以前沈依依也蠢,无人比对,显不出来,如今沈依依突然变机灵了,才显出她格外无脑来。
沈珊珊长这么大,哪受过这样的委屈,抹着眼泪哭了起来。
沈二太太生怕她又惹了丁氏不开心,连忙带着她回房去了。
沈五太太想着沈依依的两千两银子,本来打算跟丁氏提一提,但看看这气氛,还是闭上嘴,也回房去了。
沈二太太回到房里,将沈珊珊一通数落:“老太太今儿骂你,还真没骂冤枉,刚才堂上那么多人,就你傻乎乎地冲上去绑沈依依,你做事之前,就不能先想想?”
沈珊珊张口欲辩:“我——”
“我什么我?你准是又被人怂恿了,是不是?!”沈二太太柳眉倒竖,恨不得把沈珊珊塞回肚子里,重新生一回。
沈珊珊不吭声了。
沈二太太气得头疼,命人把沈珊珊关进房里,自己去见沈二老爷:“老爷,再任由沈依依这样得意下去,就没咱们站的地方了!”
“你以为我愿意?可这丫头现在精着呢,不好对付。”沈二老爷也很头疼,“她在杭州府赚的银子,远不止两千两,但她就敢瞒着不报,偷偷地攒私财,你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沈二太太问道。
“因为她很清楚,我们为了弹压她,是绝不会将此事抖露出来的。”沈二老爷忿忿地道。你看,今儿在慈安堂的时候,他不就没敢说么?
“她竟把我们心里的想法都算到了?”沈二太太惊诧道,“她以前可没这么精明!”
可不是嘛,她以前那脑子,还不如沈珊珊好使呢,沈二老爷极为烦恼,挥挥手,让沈二太太走了。
如果他们刚才的话让沈依依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