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的含义挺丰富啊,沈依依一口气上来,恨不得拽住他的脚踝,把他扔到江里去。
算了,她跟“沈依依”的迷弟置什么气,沈依依自我安慰着,仰起头来,冲蔡礼一笑:“是啊,她是淑女,我是粗鲁不堪的疯婆子,现在你知道了,以后不会再认错了。”
“嗯,不会认错了。”蔡礼还真回答了她,继续朝上爬去。
原来撕开深情的面纱,这男人如此欠揍!沈依依深吸一口气,默念了好几遍“不要跟蠢女人的蠢男人置气”,方才忍下胖揍蔡礼的冲动,爬上了江堤。
蔡礼站在江堤上,手搭凉棚,借着夕阳的余晖,前后张望:“我们该朝哪边走?”
刚才在水里的时候,江中浪大风急,他们不知被迫游了多少来回,早忘了最初的方向。
沈依依想了想,道:“反正江堤就两个方向,我们各走一边,试试运气?”
江里的浪那么大,他们肯定没游多远,只要其中一人能找到大部队,再去接另一人就行。
蔡礼同意了:“那你朝东,我朝西走。”
“行。”沈依依冲他挥挥手,朝东边去了。
她的运气不错,没走多久,便顺利找到了堤下的奴仆。这些奴仆还没发现主人不见了,依旧守在原地待命。
没发现异状好,省了她好多解释,沈依依庆幸着,叫过扶留:“蔡公子沿着江堤,到西边散步去了,这时候天色不早了,你赶紧带几个人,去接他回来吧。”
天色已经这么晚了,散什么步啊!扶留嘀咕着,赶紧带人骑马上江堤,找蔡礼去了。
沈依依带着小胡椒,到江边取回了铁锨,还有那些蔡礼所赠之物,既然他不愿烧给“沈依依”,那就拿回来,别浪费了。
江边野坟众多,都是穷人买不起棺材,便拿破席子裹一裹,埋在泥沙土石里。“沈依依”的衣冠冢夹杂其中,一点儿都不显眼,以后蔡礼若是想起“沈依依”,还能时时来看看。
天色渐黑,夜幕降临,小胡椒劝沈依依:“大小姐,咱们先回去吧,蔡公子一个大活人,扶留还能接不到他?”
沈依依想想也是,便跟将军府的人讲了一声,带着自己的奴仆先回客栈了——虽然沈家近在眼前,但她这辈子都不想再去住了,小胡椒显然是同样的想法,根本就没问她为什么不回家,而要去住客栈。
夜半时分,沈依依睡得正香,房门突然被拍响,把她从睡梦中惊醒。
小胡椒披了衣裳爬起来,隔着门板问:“谁?!”
扶留焦急的声音自门外响起:“沈大小姐,我们家少爷真是去散步了么?我们找到现在,也没找到啊?”
什么?没找到蔡礼?!沈依依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迅速穿好衣裳,随便挽了个发髻,命小胡椒打开了门。
“沈大小姐!”扶留站在门外,气喘吁吁,显然跑了不少的路,“我们沿着江堤找遍了,也没见着我们少爷!”
“这怎么可能?!”沈依依抬步朝外走,“拿灯笼来,我去找。”
扶留忙命人提了灯笼,上前照路,小胡椒关上房门,也跟了上去。
江堤上,灯光点点,那是将军府的奴仆沿着江堤竖起了灯笼,照亮了他们找寻蔡礼的路。
沈依依骑着马,带着扶留等人,一路向西而去,一面找寻,一面大声呼喊蔡礼的名字。
然而直到天边泛白,也没找着蔡礼。
这真是出了鬼了,江堤就一条道,他能去哪儿?
他不会这次来真的,跳江自尽了吧?
天哪,这个男人真让人头疼!
沈依依又气又急,吩咐小胡椒:“去给我买条鞭子来,要带倒刺的那种!”
小胡椒当真去给她买了来,问道:“大小姐,您要鞭子做什么?”
做什么?等找到蔡礼后,拿鞭子抽死他!
沈依依狠狠地想着,但生气恼火显然无济于事,人还是得继续找,她招手叫扶留近前,与他商量:“我们人手到底有限,不如报官吧?”
蔡礼是骠骑大将军的独子,只要报官,官衙肯定会尽全力协助查找的。
此时距离蔡礼失踪,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扶留想也没想便同意了,随即一面派人去报官,一面派人去京城,通知将军府。
骠骑大将军府的公子居然在武昌府境内失踪了!这消息一报到官衙,马上惊动了武昌知府,知府大人亲自带领官兵赶到,沿堤搜寻,并将查找范围扩大到了整个武昌府。
沈依依一天一夜未眠,身体和精神极度疲惫,却偏偏毫无困意。她强撑着站在江堤上,朝下望去,江边,蔡礼堆起的衣冠冢犹在,只是江边野坟众多,其中不乏新坟,是以衣冠冢极为不起眼,搜寻的官兵并没有注意到。幸亏无人注意,不然得费一番口舌解释了。
蔡礼一直没有找到,武昌知府压力山大,又来找沈依依了。
“沈大小姐,当时情形如何,请你再描述一遍。”武昌知府面对商户,向来不假颜色,但沈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