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老吴的口才和交际能力很了得,也很健谈,只用了半天的时间,他就和长期在锣锅巷巷子口摆卤菜摊的老孙拉上了老乡的关系,而且两个人之间仿佛有说不完的话题,非常热络。
这当然也与白天老孙的这个卤菜摊没有多少生意有关,毕竟这年头普通百姓的日子都不好过,没有什么余钱能买上一些卤菜来打牙祭。再加上有消费能力的人白天都在上班不在家,所以有了老吴这个‘老乡’搭话,排解无聊,卤菜摊的老板老孙也很高兴。
在聊天熟悉以后,老孙基本上在自己需要去上茅房的时候就将自己的卤菜摊托付给了今天认识的‘老乡’暂时帮着照看一下。毕竟有了老乡这层关系,再加上都是摆摊混饭吃的穷哈哈,老孙对于今天才开始在这里摆摊的老吴比较放心。
即便是这个老乡可能会在自己上茅房的时候偷点嘴老孙也可以接受,毕竟对方也不可能真的就会顺走自己摊位上的卤菜,要知道自己每天能摆在摊位上的卤菜就那么几样,少了一块很明显就会被自己看出来。
当然,老孙是绝对想不到,他卤菜摊上仅有的两只卤猪耳朵已经被自己今天才认识的‘老乡’抹上了一些巴豆磨成的细粉。
老吴一直等到太阳西下晚霞满天的时候才收了摊,老孙充满善意地提醒道:“我说吴老弟,你这么早就收摊了?这天还得有一阵子黑下来呢,摊子不多摆会儿?等会是很多有钱人下班的时间,说不定你的生意就开张了。”
老吴装作沮丧的神情回答道:“孙大哥,你也看到了,今天下午我这生意就没有开过张,看样子这个口岸还是不行啊,这都是我这段时间找的第五个摆摊的地方了,看来明天又得再换一个地方摆摊才行。我卖的东西可不比你那么容易卖掉,唉……这年头生意难做,糊口艰难呐。”
老孙当然明白自己新认识的这个老乡境况可能比自己还要差,他也叹了口气安慰道:“吴老弟,想开些,再怎么艰难这日子也得一天一天地过下去。这世道咱们平头百姓能混到一口稀饭吃就算不错了。只可惜你明天不来这里继续摆摊了,咱哥俩倒是很投缘,以后如果有机会,老弟再来这里摆摊吧。”
老吴默默地点了点头,收拾好摊位和货品,与老孙道了别,缓步离开了锣锅巷的这个巷子口。
他转过弯脱离了老孙的视线以后,开始暗自加快了脚步,七拐八拐就来到了锣锅巷另外一边的巷子口。这里的地形他早就烂熟于心,为了自己今天的任务不出意外,他将摆摊的东西放到了锣锅巷里的一个偏僻角落,然后提着两瓶事先准备好下了‘料’的白酒就这么偷偷走到了一个远远能看见老孙卤菜摊的地方等着曲忠涵下班回来。
曲忠涵当然不清楚他已经被人盯上了,下班回家的路上他专门买了一瓶白酒,优哉游哉地往家里赶。他前两天买的白酒喝完了,正好今天买一瓶回到家里喝一喝。反正他这工作也轻松,还能弄点油水,再加上上升无望,他也只有这点爱好了。
走到了巷子口老孙的卤菜摊,曲忠涵停下了脚步,看了看卤菜摊上摆放的卤菜,向老孙问道:“今天的菜不错哦,给我切一个猪耳朵,不,我两个都要了。”
老孙对于曲忠涵这个他最大的客户当然不敢怠慢,见曲忠涵将他所有的卤猪耳都买了,立即将卤猪耳麻利地切片包好,满心欢喜地递给了曲忠涵。
曲忠涵接过了卤猪耳朵,掏出几张日本军票递给了老孙,然后走进了巷子里。他的心情很不粗,有了酒和下酒菜,今天晚上一个人独酌是他感到最惬意的事情。
曲忠涵一走进锣锅巷,立即就被老吴看到了曲忠涵手上提着卤猪耳朵和白酒。老吴立即从自己等待的地方也提着两瓶白酒与曲忠涵相向而行。
而算是运气很好,曲忠涵还没有走到8号院,老吴就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也许是巷子里的路有点窄,只能允许两个人能并排进行。
老吴与曲忠涵擦肩而过的时候,他故意用肩膀撞了曲忠涵一下,将曲忠涵手中没有提得很稳当的白酒撞脱了手。
玻璃瓶子掉在地上碎落了一地,里面的白酒也顺着地势流向了阴沟,酒香四溢。曲忠涵哪里受过这样的闲气,立马就一把揪住老吴的衣领,顺手就给老吴一记耳光,同时嘴里怒骂道:“你特么的走路不长眼睛啊?!信不信老子一枪毙了你这个瘪三!”
老吴很结实地挨了这一耳光,曲忠涵打得他金星直冒。但是他为了行动成功,不得不装出一副畏缩的样子点头哈腰赔礼道歉道:“长官,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小心撞着您了。您这酒我陪我陪。”
曲忠涵还不解气,一脚将老吴踹了一个踉跄,继续破口大骂道:“你陪?你怎么赔得起?!老子这瓶酒可是花了不少钱买的!你那什么陪?”
老吴继续告饶道:“是是是,长官,您看你摔了一瓶酒,我正好这里有两瓶,我两瓶都赔给您,请您大人有大量,绕过小人一回。”
“不行!你就陪酒就算了?你这下撞得我肩膀都肿了,我等会还得到郎中那里去瞧瞧,医药费也得陪给我!”曲忠涵见对